一座巨大的城池宛若巨龍般坐落在遍地黃沙之上。巍峨的城牆如同山巒般起伏,高聳入雲,它們由巨石與青磚砌成,曆經風雨侵蝕,卻依然堅固如初,紮根在黃土之上,守護着邊境。
城牆之上,角樓、箭樓密布,宛若星辰點綴夜空,一隊隊身着盔甲的士兵持着兵刃交互巡邏着。
高聳的塔樓與低平的黃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由石頭砌成的大門高大厚重,正緊閉着。
城池的正上方,一塊大大的石匾靜靜矗立在那,無數細沙日夜不停無情撚磨着,石匾上的字迹卻依舊清晰可見,龍飛鳳舞寫着三個大字“武威城”。
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緩緩駛向武威城,而後靜靜停在了緊閉的城門前。
城上的士兵眼睛一瞥,如往常般巡邏,并無任何動靜。守候在馬車前的一名士兵跑上前去重重叩擊了下城門。
咚咚咚,巨大的響聲在空中回蕩着,門上的士兵深吸一口氣,不耐煩地朝城下大吼道:“将軍有令,封閉武威城,所有人都不得進出,諸位來得不是時候,請回吧。”
林玉成上前一步,雙手高捧着明黃色的聖旨,朝着城上高聲喊道:“我們乃是朝堂派下來的監軍,此乃聖旨,若不信可當衆查看,還不快快開城迎接。”
門上的士兵聞言大驚,遲疑了片刻,恭敬地喊道:“我馬上報告将軍,諸位稍等片刻。”而後馬上向内通報着。
過了不知多久,久到喻正明挺直的背都快被沉重的盔甲給壓彎了。終于來了位勉強算是管事的人。一位文人打扮,穿着長衫的老者匆匆前來,一來便指着士兵的鼻子大罵道:“蠢貨,怎能如此怠慢監軍。”而後立馬下了開城門的命令。
随着咯吱咯吱的巨響,巨大的城門下緩緩打開了個剛好能過一輛馬車的通道。馬車緩緩地駛入了城中。
老者對着依舊緊閉未有動靜的馬車做了個長揖,高聲道:“将軍諸事繁忙,怕是沒有時間接待監軍大人,還請監軍見諒。接下來就由我負責監軍此次的衣食住行,不知這位監軍大人怎麼稱呼呢?”
言罷,馬車上并無動靜,老者就這麼保持着作揖的姿勢,良久,久到老者臉上的笑容都快消失了,一隻手輕輕掀起了簾子,一女子緩緩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她身姿挺拔,步态從容,每一步都透露着高傲和尊貴,腰間一塊鳳凰樣式的白色玉佩随着她的走動輕輕搖曳着,發出悅耳的響聲。她眉宇間透露着一股矜持和傲慢,高揚起頭看都沒看他一眼,高傲道:
“本宮是當今陛下的同孿妹妹,皇城内唯一的長公主殿下,豈是爾等能夠直呼其名的。”
老者臉色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和輕蔑,馬上輕拍了下自己的臉,揚起笑臉讨好道:“臣有罪,是臣不知殿下的身份,無意中冒犯到了殿下。殿下如今尊貴的身份,能屈尊到這武威城中,實乃是我們全城人的大幸。”
聽着老者的恭維,華筝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她仰起頭指了指路,斥道:“還不快給本宮帶路,本宮乏了,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老者滿臉恭敬地指了個方向,在前面帶路着:“殿下這邊請。”
華筝高傲地點了點頭,屈尊緊随其後,裝作好奇的樣子左顧右看。
空曠的大街兩店鋪緊閉,門闆上露出斑駁的木紋。偶爾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枯葉和塵土,更添幾分荒涼。
瞧着這城中如今蕭條的樣子,林玉成和華筝對視一眼,看來這武威城内的局勢不太妙啊。
按理來說,朝中派下監軍,這守城大将怎麼着也該親自率兵出城迎接,就算事務繁忙,也合該大開城門萬軍相迎。如今就派個不知是何職位的文人,開個小門就想把他們給打發了。
那是完全不把朝廷,不把當今陛下放在眼裡。還是這位将軍已經有了擁兵自立的想法了?
華筝眯了眯眼睛,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她現在是這武威城的監軍,這武威城内的一切都是她的,合該都聽她的,若是不從,她不介意親自修剪打理,打造成她滿意的樣子。看來這計劃得提前了。
不過,華筝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她那位坐在龍椅上戰戰兢兢的哥哥和他身後的兩個權臣,緊握着拳頭,深歎口氣,如今這局面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哪來的死狐狸,居然敢咬爺,找死吧。”一位太監惡狠狠瞪着一旁路過,正豎起毛發朝他們呲着牙的白狐,馬上狠狠地飛起一腳踹向了白狐的腹部,随着一道華麗的曲線,白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重重地摔在地上。
放肆,他在說什麼胡話,朕何時咬過他了,朕不過是從此地路過,分明是他自己湊上來的。該死的,好疼啊。要是你給朕道歉,朕就原諒你的眼瞎了。
他真是造孽啊。原先以為上次的事情隻不過是個意外,從此不會再發生了。沒想到才過了多久,他就又變成畜生傳到不知名的世界裡來了。
這樣也就罷了,居然還是他一個人,上一次至少還有幾個隊友陪着他,日子不至于過得那麼慘。
如今,他都來這個小世界幾天了,半個隊友都沒遇到。除了一開始讓他活下來的詭異機械聲外什麼也沒有。
這幾日他就在這皇宮裡亂串,餓極了啥東西都往嘴裡塞。現在也隻不過聞到香味往這竄,看到這群不懷好意的太監剛想避過去,沒想到什麼也沒幹就被打了。
白狐高仰起頭,龇牙咧嘴地朝太監拼命叫喚着,太監笑吟吟地朝白狐走去,白狐還未高興,就隻見一陣拳打腳踢,太監不斷揮起拳頭砸向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