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做得可真累啊,整日都要處理政事,瞧他今日處理完政事都浪費了幾刻鐘。真搞不懂他的皇姐皇兄為何為這個位置争得如此頭破血流。
不過既然他答應于人要做個好皇帝,就一定會做到。處理政務的第一天,有點累。明天繼續。
秦雲筝頗為幾分自得地肯定了自己,立馬趴在寝宮内玩他的蛐蛐大将軍。
“上啊,咬它,給朕咬它。”
沒錯,他暮雲皇朝自二代長女篡權奪位,弑兄弑弟,自立為女帝後。
就大力提升女子地位,允許女子科考,并立數法,保障女子能夠和男子般行于世間。曆經數代女帝之後,皇朝内男女皆可為官,公主皇子都可搶奪那個位置。
他前面有兩個姐姐兩個哥哥,當時奪嫡戰争打得熱火朝天,本來怎麼着也輪不到他這個差了個十幾歲的纨绔老幺,先皇也因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徹底放養他。
于是他從此開始了招貓逗狗的幸福生活,招搖撞市,騎馬射箭,及冠了也沒有完成禦書房的課業,日日被太傅追在屁股後面打,就這麼玩樂了十幾年。
哪知天有不測風雲,他的皇兄皇姐死得死,殘得殘,謀反被廢的被廢,眼看就隻剩下他這個獨苗了。
要他說父皇當時就應該順水推舟,讓那位謀反的三皇姐謀反成功。這樣也不用痛苦又恨鐵不成鋼地望着頑劣不堪的他。
許是連連遭受重創,他父皇沒活幾年就駕崩了,隻留下了一道立他為皇帝的聖旨和幾位托孤大臣。
他與重臣面面相視,相見相厭。在接連被壓在案牍之上試着處理了幾天政務之後,他就受不了了。
就在這時,陳公公挺身而出,主動幫他分擔政務。先是幾本,再是一疊,接着就是全部。
秦雲筝滿心歡喜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案牍,恨不得滿世界誇獎他的肱股之臣。
這才是朕的忠臣啊,替朕分憂,又沒有半句怨言。跟父皇留給他的重臣半點都不能比,父皇終究是老了,眼睛都不好使了。
在各方勢力暗中的推動下,秦雲筝從此過上了從前那般吃喝玩樂、參折滿天飛的日子。那些言官的口水恨不得噴到他臉上,實在被罵得狠了,就任性地罷朝不上。着實是聲名遠揚。
宋知蘊舉着燭燈,在放滿書卷的屋内細細翻找着。一卷卷泛黃的書籍靜靜躺在暗處,散發着奇特的香味。
寶庫内不僅藏着不少曆史悠久的文物,還有不少前朝遺留下來的書籍。
這寶庫雖然偏遠又封閉,但待遇着實不錯。給吃給喝給住,拿死工資還活少,就像這大白日裡,她就一身清閑。
找了個理由,她就往這書庫裡鑽,整日泡在書卷裡。
她早就想好了,既然這系統怎麼也擺脫不掉,那她就勢必要再次被投放進小世界,這皇朝上下五百年的曆史她怎麼着也得有所了解。
免得上去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先前是她運氣爆棚,遇到了個即将科考的許澤蘭,自帶移動知識庫。誰知下次有沒有這般的幸運。
永遠不要将希望掌握在别人手上。許是不知道這系統何時抽風再把她扔到小世界裡。宋知蘊這幾日幾乎拿出了她當時高考的勁,日日挑燈夜讀,不放過每一個知識點。
她伸了個懶腰,咬了一口随身攜帶的馕。
那日伴随着系統一起的,還有殘留在身體裡的原身的記憶。
她自幼家裡窮,有一年鬧天災顆粒無收,家裡還有幾個小的嗷嗷待哺,實在揭不開鍋了。
那時父母聽說進皇宮當差能先拿幾兩銀子,就把她和她哥哥一同送進了宮裡。
說是送進宮裡,實際上就像是把他們賣了。從此再無音訊。
他們在這宮裡一個當侍衛,一個當婢女的,彼此間還算有個照應,也活得過去。
原身發憤圖強曆經數年終于考了個八品小女官,還未高興太早,就不知哪裡得罪了人,被扔到了這人見人嫌的寶庫裡來當差。
一時情緒激動腦袋血液逆流就一命嗚呼了。
宋知蘊歎了口氣,認真地自言自語道:“放心,既然占了你的身體,你的仇我自然會報。你挂念的兄長我也會敬重愛戴的。”
“我會好好活着,不會辜負你努力爬上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