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9。

距離高考還剩140天。

九省适應性考試。

高三在考場上得知數學題型被改動。出考場的時候，不少人破防。

顧輕舟徹底破防：“卧槽，離散對數，什麼鬼啊！我的等差數列等比數列！我那麼簡單的數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啊啊啊——”

“而且不是21題嗎，怎麼改了！把我填空的分降了，整張卷子答題也變難了！”

胡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你還能及格。我怕是五十分都沒有。”

林若說：“沒事，這次我倒要看看，薛長亭能甩我多少分。”

胡蝶沉默，“你還真是……”

薛長亭出來了，林若樂呵樂呵地問：“薛長亭，多少分？”

薛長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一百一，一百二吧。”

林若瞪大眼睛。反應過來時，她下意識罵道：“天賦狗。”

薛長亭淡淡瞥了她，說：“就這點心裡承受壓力？還上趕着找虐？”

林若：“……”

胡蝶一臉震驚地看着薛長亭，“你出息了。”

薛長亭一臉神氣說：“隻是以前懶得噴。”

林若咬牙切齒：“姓薛的！”

齊盛走了過來，“圍在這裡做什麼？”

顧輕舟說：“怎麼哪裡都有你？”

齊盛說：“長亭我兄弟，我不能看他被你們欺負啊。”

胡蝶翻了一個白眼：“誰欺負誰啊？”

幾人拌嘴了一會。

回到宿舍，顧輕舟發瘋：“啊啊啊啊——憑啥我周六下午的時間沒了！天殺的。”

＊

2024.1.25。

距離高考還剩134天。

高考體檢報告出來了。

紀興說：“我們年級部一千三個人，隻有一百來個眼睛沒有問題。你們最近幾屆，近視數量越來越龐大了。”

顧輕舟說：“老紀，以前的學生也沒有我們現在壓力那麼大啊！”

紀興點了點頭，“好像也是。”

……

晚自習的時候，林若在想昨晚的夢。

夢裡，她看見了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人逆光而來，她看不清臉，他說：“我怕我再不來找你，你真的要一個人消耗這些情緒，然後把我踢出你的世界了。”

這種感覺很熟悉。

像江浩洋。

林若疑心自己不是做夢，而是臆想。

不知道突然怎麼，辦公室那頭忽然傳來年級主任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聲音很大。

二班極其安靜。大家紛紛往外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看見。

下了課，林若終于知道發現了什麼。

胡蝶跟陸言溪打架了。

雙方叫了家長過來。

林若和顧輕舟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

顧輕舟說：“我可以去交作業探查一下。”

林若說：“你不是生物科代表嗎，他們在七樓談，生物組在六樓。”

顧輕舟說：“我可以幫楊絮交啊！”

楊絮是一班語文科代表。

林若說：“成，你去探探情況。我去七班問問。”

林若找上了胡蝶的舍友。

胡蝶本來是打算搬出去住的，但是可能她們宿舍的感情太深了，忽然在一個安靜的夜晚。

有人說：“我受不了我們現在的氣氛了！”

于是，話題就此展開。

大家紛紛說開。

大家感情還在。哪怕當初和陸言溪鬧那麼崩，她們也希望事情能體面解決，把回憶留在當初。

若不是陸言溪非要鬧到班主任那邊去，她們之間還沒有那麼大的矛盾。

胡蝶舍友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像是胡蝶要出去上廁所，因為陸言溪就坐在她後斜桌，然後陸言溪伸出那個腿，胡蝶過去的時候被拌了一下，然後就扇了她一巴掌。兩人就打了起來。之後年級主任就來了。”

顧輕舟立馬回到班上收語文作業。

她跑去七樓交作業。

胡蝶和她爸爸站在一邊。

陸言溪和她媽媽一邊。

老師在中間調解。

顧輕舟敲了敲門：“報告。”

所有人看過來，顧輕舟鎮靜自若：“老師，交作業。”

随後，她走了進去。

顧輕舟和胡蝶對視了一眼，胡蝶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最終的結果，是兩個女生被處分了，寫一份三千字的檢讨，回家三天。

胡蝶出來的時候，還有二十分鐘下課。

胡蝶跟胡父說：“爸，我餓了，你能幫我去買一份雲吞和奶茶嗎。”

胡父皺着眉說：“不一起走嗎？”

胡蝶繼續說：“我要去收兩本書回家。”

胡父說：“我等你。”

胡蝶說：“不用，我自己去就得了。你快去幫我買，我們快點回家。你明天不是要去上班嗎？”

胡父上個周就回來了，最近找了個零工幹。

胡父點頭。

胡蝶和家裡關系又緩和了。

他們對她沒有很大的期望，隻是單純不希望她忤逆他們的意願。一旦涉及她的安全問題，他們會毫不猶豫站她這邊。

放學的時候，顧輕舟從一班跑出來，林若也從二班出來。

胡蝶靠在南樓二号口的樓梯間。

顧輕舟問：“你怎麼樣了？”

胡蝶淡淡的說：“打爽了。”

林若說：“雖然你吃了點虧，但問題不大。好在出氣了。”

顧輕舟說：“就是不知道大理山會不會在明天晨會批評你。”

胡蝶說：“又不流血掉肉，說兩句而已。我不動手才是真的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