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呼嘯闖過,木質祠堂吱呀作響,“啊!”孟慶濤猛然驚醒,慌亂的大手上下摸着安然無恙的胸膛。
沒、沒事?
他茫然地扭動僵硬的脖子,眯着眼睛看灰色衛衣的小姑娘在打掃供桌上的牌位,
質問快過腦子,孟慶濤脫口而出:“你在幹嘛?”
看着孟淺靠近自己的那個熟悉的動作,撲通,華麗麗跪下求饒的孟慶濤一把鼻涕一把淚:“祖奶奶饒命!!!”
我不想再暈過去了啊!
孟淺見狀收起自己的拳頭,負手于背後,來回轉動自己的腳尖,“現在認我是祖奶奶了。”
捂着後腦勺讪笑的孟慶濤保持跪地的姿勢,他膝蓋還在冰涼的地闆上,“哪能啊!”搓搓手,一臉的讨好,乖巧地眨眼求孟淺寬恕。
孟淺也不計較什麼,拉着他起身,順便拍拍他身上的土,“小濤啊,你怎麼這麼落魄?”
哐哐又兩拳,但這次收斂了力道,孟慶濤還是捂着胸口,一臉菜色地小聲抱怨:“那你用得着再演示一遍嗎?”
“你說什麼?”
突然湊近的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孟淺那狡黠的眼睛泛着點點星光,像好吃的橙子糖。
孟慶濤一副見了鬼表情,吓得他捂着嘴瘋狂搖頭,說什麼也不重複剛才的魯莽話語。
他絲毫不敢耽擱,立馬請纓:“我說,我帶祖奶奶回家。”
孟淺歪頭食指點在唇瓣上,似乎在疑惑什麼是:“家?”
“對對對,家。”孟慶濤慌不擇路地拉着孟淺她白嫩的小手,兩人一起離開回歸煙火氣的孟家祠堂。
叮,一層薄薄的的薄膜穿過孟慶濤,讓孟淺留在原地,她沒辦法離開。
疑惑的小姑娘看着手掌,無奈地對傻乎乎往外走的孟慶濤說:“看來是我出不去。”
孟慶濤在透明罩子邊緣一會兒跳進來,一會兒跳出去,像隻猴子,嘴上說個沒完:“啊?祖奶奶你不是飛升第一人嗎?這點小困難根本難不倒你啊!”
聞言孟淺擡眼,嘴角勾起,笑得危險:“如果你沒弄壞我牌位的話。”
“……”
嘎,跳來跳去的孟慶濤尴尬停在半空中,聽見孟淺的威脅,他下一秒就要臉着地,“救命啊!”
突然他身子懸空,是孟淺施展法術,孟慶濤犯了錯誤乖乖順從,沒有抵抗孟淺的法力。
“那我要怎麼做?”
孟淺的身影逐漸變暗,她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太陽快要出來了,她的聲音變得空靈:“找人從新制作一塊。”
“好的。”孟慶濤一口答應,谄媚地向祖奶奶示好,“那祖奶奶能不能放我下來?”
撲通,失去懸浮能力的孟慶濤摔了個狗吃屎,身上的骨頭隐隐作痛。
“……”
剛想擡頭痛罵幾句的孟慶濤赫然發現四周空蕩蕩的,臉上一片駭然,後背更是涼飕飕的。
見鬼了?!!
意識到這點後孟慶濤不顧形象,鬼哭狼嚎的跑了出去,那背影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擾動了清幽的祠堂。
一道優雅的身影在落敗的祠堂出現,女子身影高挑,一身仿明水湖綠大襟闊袖,臉蛋純淨。
亮出纖纖玉手,手腕處一個圓潤的翡翠手镯,她掐指一算,當即紅唇勾起,眼眸裡星光閃動。
這小子……不安分啊!
身影再次消失,位于郊區的祠堂裡刮起陣陣涼風,好似這裡什麼異象從未出現過一樣。
*
城中村,道士算卦的攤位前,身穿黃色道袍的中年男人翹着蘭花指撫摸泛白的胡須,神色怪異地聽對面那人膽戰心驚的描述。
祠堂什麼祖奶奶,什麼鬼的,道士一點也沒聽懂。
但是看在這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中年男人開口:“這位客人,冷靜一點,讓貧道算一卦。”
兩個人頭頂上方,一個手機懸浮着,是孟慶濤遺留在祠堂的倒黴手機。
直播間莫名其妙的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