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零,你在房間裡嗎?”
“在的,瑪麗蓮女士。”
“那我推門進去了。”
“好的。”
瑪麗蓮進去看到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走去将窗簾拉起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床上的人搖搖頭:“放假了,我沒事幹。您不在,本來想着等您回來去練車的,結果又睡過去了。”
瑪麗蓮将人拉起來,“走吧,我們去學車。”
看着她身上那破舊的衣服,瑪麗蓮皺了皺眉,“當時我有給你買的新裙子,一直沒見你穿過。”
後者頓了一頓:“衣服太過昂貴了,我……”
瑪麗蓮沒等她說完,不贊同道:“衣服是死的,人是活的,再怎麼貴也隻是一件衣服。”
看零還打算反駁她,瑪麗蓮走到衣櫃,拿出之前她中意的那條裙子,“試試這個吧!”
零看着她手上的裙子,一條白色帶耳朵的裙子,估計到她小腿的地方,肚子前面有塊粉色的,是個大大的口袋。
相比其他那幾條正常的黑色裙子,這條裙子倒是能體現出她想要看樂子的心态。
當然,最後還是被壓着去穿了那條裙子,還被瑪麗蓮壓着梳了兩個可愛的小啾啾。
這讓她想起了以前在實驗所的事情……
隆力是一個工作能力很強的人,即使她隻有19歲的年紀。
在這個世界上不能否認的是即使有的人年紀不大,但在某一方面就是很出色。
例如隆力就是其中一個,也許是從小接觸這些,也或許是遺傳了她母親的基因。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天才。
而天才的結果要麼是被世人所熟知,還有早死和成為瘋子,或者天才落幕,開始變得平庸。
隆力顯然符合瘋子的行列,一個從小在不正常的環境中長大。跟那些已經奉獻給惡魔的人一樣,她也把自己的靈魂給獻祭了出去。
當然她熱衷于将零打扮成她想要成為的樣子,僅僅是為了自己開心,無關于其他。
而當她處于瘋子的情況下,比較喜歡用暴力發洩自己的情緒。
在等清醒之後,又開始想要彌補她,如果用一個不恰當的詞來形容,大概就是别人口中所說的家暴。
看她出神,瑪麗蓮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誇贊道:“裙子很适合你。”
而後者吓得心一下緊縮起來,那一刻好像冰涼的蛇爬上了她的脊背。
“怎麼了?你的臉色有點不好。”瑪麗蓮溫和地問着她。
零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磕磕巴巴着:“沒...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要是不舒服的話,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學車的事不急……”
“沒事,我們走吧。”
最起碼...現在...不要獨留她一人……
女人的瘋狂的笑聲還回響在耳邊:“呐,零,你在哪裡?我要抓到你了哦,是不是在床底?看!我就說,你還是一樣,我又不對你怎樣……你為什麼在發抖?在怕我嗎?不愧是孩子呢,膽子真小。”
“确定真的沒事嗎?你的手好冰。”
零想說話,但是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最後隻能沉默搖頭。
但是内心在乞求對方:沒什麼的!求你别問了!我隻是身體應激反應而已,真的,不要問我,不要問……
瑪麗蓮揉搓了一下她的手,看她體溫開始上升,才笑着問她:“心情不好可以去吃點甜點,我們要不要一起去?”
“都可以的,瑪麗蓮女士。”零有氣無力道。
“那吃完之後就去練車了,身體真的沒事嗎?”
“是的,沒事的,沒事的。”說完自我肯定地點頭,似在安慰自己。
等到了車庫,瑪麗蓮問她:“要選哪一輛來練車?”
“我都可以。”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眼神一直盯着最裡面那輛黑色的越野車。
瑪麗蓮看了她一眼,但最後給她選了輛車型有點圓潤的敞篷車,車前面兩個車燈像兩隻眼睛,居然還有點可愛……
等兩人坐上車之後,瑪麗蓮打趣她,“有沒有覺得這輛紅色的車跟你眼睛顔色很像?”
零擡手摸了摸眼眶,“應該不像吧,我看着沒有感覺。”
瑪麗蓮拿出墨鏡,給自己戴上,“可能是真的不像吧,但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眼睛,覺得它很像曼珠沙華。”
“為什麼會這麼說?”
“感覺這種缥缈而不可捉摸的東西,誰能說得明白呢。”
零坐正身子,将安全帶系上,認真問她:“瑪麗蓮女士,請問您是謎語人嗎?”
要不是現在開着車,瑪麗蓮都想撫着肚子大笑,但最後隻是扯了扯嘴角,以表自己覺得她說話好笑。
好在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從她嘴裡得到一個答案,最後也隻是問她:“瑪麗蓮女士,您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我的意思是跟前幾天相比。”
這次是忍不了了,瑪麗蓮徹底笑出聲來:“隻是瑪麗的拒絕,讓我覺得母親的權威好像沒有了一樣,我希望我的孩子是順從、聽話的。但是也深知孩子又不是泥人,能任自己揉圓搓扁的,隻是當時的理智跟情感相比,最後還是情感占了上風。”
“現在啊,才認識到自己作為母親是多麼的令人讨厭……”
零保持沉默,畢竟母親這個詞,對于她來說,比較遙遠。甚至她的人生中沒有這個東西存在.......
好在瑪麗蓮低聲呢喃過後,也沒繼續想要交流這個話題的意思。
這大概就是跟成年人說話的好處,不想說的,大家就避而不談。感興趣的雙方就繼續聊下去,但還是得把握一個度。
人隻要活着,無論怎樣都是要繼續學習的,就像自己,除去那個牢籠,外面的一切對于她都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