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像風一樣包裹着他的身體,齊漾在黑暗中掙紮,四肢卻被緊緊束縛住,他想掙脫開,卻發現怎麼也動彈不了。
“阿漾!”
一聲驚呼将他從夢中極限拉回,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野那張帥的過分的臉,見他醒了,他臉上的擔心才褪去。
緊接着肆意甩頭,将那斜劉海甩到了一邊,迎着旁邊全校同學的目光,朝他伸出了手,露出一個自認為不錯的笑容。
“王子請牽手。”
江漾:“……”
怎麼感覺這麼尬呢?
他抿了抿唇,為了不讓旁邊的人察覺不對勁,他伸出手搭了上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嫩白的要命。
高中生的手都這麼嫩嗎?
牽手的那一瞬間,全校炸了。
遠近的碎碎念幾乎都進入了齊漾的耳中,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四周,卻被白野一手拉入懷中,埋下頭來,他在他耳邊低聲說着話。
在别人看來就是暧昧的親吻脖頸。
周遭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白野:“你怎麼突然暈倒了?害我還得給你做人工呼吸。”
齊漾下意識地舔了舔唇,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你說什麼?!”
他剛想退出去,卻被他禁锢的更緊了。
“别動,你想讓他們看出端倪嗎?”
男人低聲的警告讓他老實了不少,齊漾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忽略周遭的話語與眼神,裝作若無其事地附和。
“今天的人頭和跳樓的人怎麼回事?”
白野伸手撫摸着他的背脊,輕聲道,“還是要多過點關卡才行,你的信息量太少了。”
齊漾心念一動,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們的消息知道的更多?
他知道的,隻有手表上給他的那些。
腰間的手臂一個用力,齊漾的胸口貼上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強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一下一下,跳的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尴尬地被迫踮起腳尖。
“你想要幹什麼?”
有話不說,孟白是要急死他!
白野輕笑一聲,突然放開了禁锢住他的手,轉為十指緊扣,朝向全校的其他人宣示主權,“齊漾是我的人,你們其他人,别想對他有其他心思!”
高中時期的學生大多也是看顔值,有些女生聽到白野的話,瞬間雙眼冒星星,“我磕的cp成真了!”
齊漾甚至尴尬地頭皮發麻。
兩個加起來五六十歲的人,竟然在一堆未成年面前做這種事……
他無奈地看向白野,卻見他笑的十分坦蕩。
“跟我走吧。”說完,不等他回答,他霸道地牽着他走了。
迎着身後同學的驚呼聲,齊漾隻覺得自己的臉紅了幾分。
一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後,走到了走廊的角落,四周都是四角時,白野這才正經起來。
他松開手,警惕地四處看了看,将滿臉的不羁卸下,仔細查看了一番,這才正兒八經地分析起形勢來。
揣着雙手,他靠在破舊的牆壁上,呼出一口氣。
“目前的背景就是,這個學校總有人消失,而且剛開始都是那些不起眼的壞學生,直到這幾天,班級裡陸陸續續有好學生消失,甚至有人精神失常,直接跳樓,比如你今天看到的那個。”
齊漾眯了眯眸子,腦海中回想起那個與他四目相對的頭顱忍不住狠狠一縮。
“怎麼了?”白野上前一步問道。
齊漾搖了搖頭,“沒事,隻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亡。”他閉上雙眼,又緩慢睜開,“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從哪兒開始?”
白野将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了身後圍滿了學生的操場,有些吵吵嚷嚷的想回家,有些心大的依舊和朋友在玩耍。
他呢喃道,“先平安度過一晚再說。”
齊漾呼出一口氣。
這話說的沒錯,一般異世界裡的第一天晚上,都會發生點什麼。
“對了,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聽覺和視覺都靈敏了不少?甚至是五感!”
白野聽完,意味深長地看了過來。
揣着手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看的他毛骨悚然。
齊漾:“怎麼了?”
白野:“真不知道你怎麼活這麼久的,在異世界能活到現在真是萬幸。”
即便習慣了他的挖苦與說話不和善,齊漾還是被他的這句話傷到了,細碎劉海下的漂亮雙眸顫了顫,他垂下眼簾,冷着臉不再說話。
他說的對,這異世界沒有絕對的朋友。
也不可能有生死之外的朋友,每個人都想活命,他不可能依靠别人。
“我先走了。”憑借記憶,他朝着宿舍樓走去,也不再理會身後的男人。
白野盯着他背影,眸光複雜,沉思了幾分鐘,最終還是不放心地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過去。
奇怪,明明之前也遇到過這種狼崽,為什麼他就對他比較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