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一處還算空曠的地方落腳,是一座廢棄的祭台,借着月光,看向祭旗,上面畫着古老的文字,大概是個老物件,風梧仔細辨認,是秦字。
祭台不大,不到五米。
伊爾拿出照明用的珠子,自動漂浮頭頂,眼前頓時清明起來,走下祭台,腥臭味更加刺鼻。
廣播說死了大量的蛇,沒想到竟然遍地都是,有的已經幹涸了,有的像是剛死沒多久的,還很新鮮。
死的蛇什麼品種都有,森蚺,蟒蛇,銀環,體型不一,有長有短。
這林子長勢茂密,很可能是這些蛇在提供養分。
風梧折了根木棍,頗為嫌棄地戳着翻看,走了10米,竟然死了有7條大型蛇了。
“風梧,它們為什麼死?蛇不是很厲害的獵食者嗎?”
風梧扔掉木棍,随口回答,“我也想知道啊。”
這些蛇沒有明顯外傷,并不是天敵捕殺,死狀幹癟顯然是無法捕獵餓死的。
再往深處走,慘死的蛇就越多,纏繞在一起,都快無法下腳了,似乎找到了共通,“啧,怎麼全是母的啊~”
風梧随口感歎一句,猛然想起什麼腳步一頓,□□!
森蚺,和蟒蛇都是體型較大的蛇,能強行讓它們交尾的一定比這些還要大,巨型蛇類還有什麼品種?
“叮!叮!叮!”擊磬聲再次傳來,這次要比剛剛要近得多,好像在……頭頂!
風梧終于想起來是什麼東西了,這哪是什麼人在擊磬啊,這是上古異獸——鳴蛇的叫聲!
“伊爾!小心!”
風梧剛剛喊完,一張巨大的蛇口直直往伊爾沖來!
“铮!”
危急時刻,白光一閃,鲛紗憑空出現,将伊爾包圍,才抵擋住鳴蛇的深淵巨口。
伊爾轉手便将法杖狠狠紮進鳴蛇的嘴裡,“叮!!!”一聲吃痛的長鳴,叫聲在耳邊放大,尖銳到靈魂都在震顫,心髒仿佛都要爆炸了。
連忙退開數米,這才看清了眼前是個什麼東西,一條巨大的蛇,兩人環抱都很懸。
也隻有這種家夥能霍霍森蚺這種大型蛇類,嫌疑蛇就在眼前,通體深藍,背上的翅膀扇飛輕輕松松讓它豎起身子,整個眸子通紅,就連蛇身也泛着紅,處于繁殖期的蛇十分暴躁。
伸手召回法杖,下一秒,更大叫聲直接穿透耳膜,伊爾擡手隻摸到自己的鼻血,靈魂便被直接轟出體外。
耳邊傳來鼓曲聲,
“大王啊!請準臣攻下西戎,破敵國都。”
“啊秦桓!大膽賊人!你勾結外敵,欺辱妃嫔,罪不容誅,且等候發落!”
“大王啊!臣冤呐!”
“長槍破奴八百裡,昏君耗盡英雄氣。秦軍戰旗鋪仕路,國破舊都無人還。啊!将軍!何時可歸?”
唱腔裡道盡凄慘壯烈,伊爾睜眼,十萬大軍,玄甲鐵衣,手握□□,一人三騎何等威風?
戰鼓連号,十萬鐵騎踏破敵城,飛揚的黃沙,荒涼的塞外,天驕意氣,“将軍!看這是什麼!”
“上好的西戎彎刀,我要進獻陛下!”
班師回朝那日,秦家滿門抄斬,那把彎刀,到底是沒送出去。
勾結外敵,欺辱寵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年少情誼在權勢面前一文不值。
皇宮裡歌舞聲不斷,連天牢都能聽清,秦桓數不清在監獄裡待了多久。
直到一天,宮中的歌舞聲突然停了,獄卒松了他的鎖鍊,說皇帝召見。
上位者訴說着西戎進攻如何猛烈,僅僅半月拿下一半城池,秦桓沒說半字,挂帥再征。
昔日舊部受召重新揚起軍旗,已然物是人非,原來五年了,戰馬瘦弱,玄甲破損。
退至國都,再無可退,便死守城門。
戰死未降,他好像又回到了意氣風發時,鮮衣怒馬,還有那張清隽的臉。
教坊清倌,替他殓了遺骨,一夜風流,道不盡情愫。
“啊!将軍!何時可歸?”
靈魂回體,拉回現實,伊爾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老能看到以前的事,“蛇呢?”
風梧拿出手帕将伊爾的鼻血擦幹淨,“飛跑了。”
搖搖還在頭疼的腦袋,伊爾開口,“秦桓是誰啊?剛剛我又看到了!”
通靈?想必是天道遺珠的作用,風梧沉吟,這才找到了相匹配的人物,“武神秦桓。”
說到秦桓,風梧還真知道些秘辛。
凡間碰見他好幾次,說是找他的男妻,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