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萬年前,風梧遊曆人間,一猛子紮過了頭,直往盤越國而去。
異國的少女别具風情,眸中純淨清澈,金飾點綴在絢麗的衣服上卻不豔俗。
民風淳樸,風梧多留了幾日,行至一處南方的封地,頗有感慨,在王室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十分太平。
風梧隻僞裝成了一個潦倒的商販,也受到王室款待,正吃着飯,那諸侯王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他心煩。
細細盤問,卻道是一方諸侯的公主,竟然被獵戶強擄做了妾室!
公主是遠近聞名的美人,15歲,正是議親的年紀,卻不想,那獵戶起了色心,竟然趁着夜黑将人搶走了,公主偷偷求救,卻被徹底強占了。
諸侯王派軍隊去打,那獵戶瞧着普通,可卻将幾千人的正規軍殺了個幹淨,等諸侯王親自前去,早已人去樓空,無處可尋。
拜别心善的諸侯王,風梧尋着方位,找到了那間土屋,殘破不堪,卻隐隐有些仙氣,回影石中,男人一身粗布,可臉風梧卻熟悉得很。
堂堂天界戰神,竟然下界強占王室公主,遊曆也沒有了心思,諸侯王治理有方,頗受百姓愛戴,風梧不忍父女二人就此離别,直直往九重天而去。
原本是北上東行,可不知怎的,跑到了西羌,正巧,聖女在神壇上受拜,教化萬民,風梧一眼看出了那是雪域神女所化,便上前問路。
那時候,不相幹的人踏上神壇,視為不祥,可雪域神女隻是清冷地颔首,給風梧指了方向,并沒有怪罪。
也幸好去得及時,公主不堪受辱,差點自戕。
風梧和戰神打了幾個來回,把神骨都折斷了幾根,才将公主放回凡間尋她君父,整個天界敢怒不敢言。
風梧下界再去拜謝,已經沒有神女的蹤迹。
雪域神女是風梧見過為數不多盡職敬業的神仙,九重天被毀時,神女将自己的法寶神玄冰晶留在神殿,鎮守一方安甯。
卻不想,冰雪沾染了神殿的香火,化為了雙生女妖,在神殿中尋歡作樂,整日宣淫。
如今收拾完女妖,也算全了當年的指路之情。
從絨布剛回來,伊爾臉上不再燒紅,皮膚也恢複了白嫩。
風梧将懷中的伊爾放進泉水中,盯着那金光閃閃的魚尾在水中層層綻開,才将視線停留在纖細的手腕上,黑龍纏繞着金絲圈在上面,顯得有些過于沉悶了……
指尖微勾,玄鳥叼來幾顆水晶,金黃的小人魚鑲嵌上寶石,穿成環扣在龍尾處,肥嘟嘟的,像極了伊爾幼年的時候,唇角勾起,神情愉悅。
鐘樂遠遠看着,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說什麼天道細作,找機會除之後快,明明快要當祖宗供起來了,伸手将聞佑拉遠,懶得看着令人牙酸的一幕。
風梧揮手将那三顆靈珠放進葫蘆裡,化龍盤上柱子,龍尾虛虛的圈着伊爾,閉目養神。
夢中感覺身體浮浮沉沉,不知飄向何處,時而被暖意包圍,時而落入冰涼的泉水,耳邊一直有人在說話,出奇的令魚心安。
睜眼是秘境中的景色,聞佑和鐘樂坐在遠處下棋,風梧盤在柱子上懶懶地打盹。
即使渾身像斷了一樣,哪哪都疼,可伊爾卻覺得很好,這樣,就很好。
正想閉上眼睛,身體被龍尾輕輕托起,一張碩大的龍臉貼近,金黃的豎瞳上下打量。
毛茸茸的尾巴紮在後腰上,癢癢的,伊爾擺擺尾巴,泉水頓時将整個龍臉澆了個透,兇巴巴的“看什麼看!”
風梧眸子眯了眯,伊爾莫名感覺有些危險。
果然,下一秒就被風梧扛在肩上,平日總是一身玄衣的男人今天隻穿了一件白色長袍,松松垮垮,不成體統。
尤其是肩上傳來的熱意蒸得伊爾臉頰绯紅,視線往下,綢緞沾水變得有些透明,及腰的發絲的泉水上漂浮,伊爾甚至看清了風梧後腰上的龍紋……
非禮勿視!
連忙捂着眼睛,嘴裡含糊不清,“風梧!幹什麼!?”
抹了把臉上的水,風梧垂眸,擡手按住了那精瘦的腰,發熱期過去後,伊爾更成熟了,原本看起來過于孱弱纖細的身體有了薄肌,下巴也尖了,扛在肩上有了分量,隻是一張口,還是小傻魚一條。
靈力探尋全身,沒什麼大毛病,才将人魚按進水裡。
風梧懶懶睨了一眼上前要來問候的聞佑,捏了把伊爾柔軟的後頸,開口,“沒良心,快滾。”
“咕噜咕噜!”
沒等伊爾開口說句人話,揮手,便将他和聞佑從秘境中扔了出來。
驟然從涼爽的泉水到炙熱的沙灘,撲面而來的熱浪堵得他呼吸不暢,口幹舌燥。
好在下一秒風梧出現,拎起伊爾,大搖大擺往澤裡斯的水晶宮酒店走,聞佑連忙爬起來,“就是這,他們的經理凡傑将伊爾綁走的。”
人形的伊爾長高了些,但風梧過于高大,直接被夾在胳膊下被迫行走。
伊爾聞到熟悉的氣味,眼神黯淡,“來這裡幹什麼?”
“讓那家夥白綁你了?”
伊爾止住腳步,白嫩的臉頰一鼓,頗有些賭氣的意味,“他不想認我,我也……不想見他。”
風梧松手,摸了摸伊爾的腦袋,“那就走吧。”
玄金葫蘆隻顯示了大概方位,甯峰市,往西大概3000公裡,光點還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