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裡斯咬牙切齒,朝着出海口指去。
凡傑恍然大悟,原來是走反了。
“等等!這次找到,直接殺。”
凡傑尾巴一頓,驚愕地回頭,伊爾是王唯一的血親了……
“是!”
再次踏上前往華中的路程,隻是這次的心情格外沉重。
霍希最近一直在跟蹤澤裡斯,終于聽到了伊爾的下落,果然,澤裡斯早就找到伊爾的位置。
怪不得他幾乎找遍了整個海域,都尋不到氣息。
可為什麼伊爾會被傳送到陸地?聽他們話裡的意思,伊爾并沒死,還孵化了?
華中?他要先一步找到伊爾。不能讓他們對伊爾動手!
“你在跟蹤我?”
冷不丁的一聲讓霍希不由打了個寒戰,“澤裡斯……”
“你不該這樣稱呼我。”
霍希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被澤裡斯扣在懷中,“放開!”
“我說了,下次遇見,可不是抱一下這麼簡單了……”澤裡斯鼻尖輕輕劃過霍希的脖頸,深邃的紫眸滿是侵略。
這條狡猾的人魚,十年了沒讓他抓到任何把柄,現在他投懷送抱,自己怎麼會放過他呢?
霍希,又被澤裡斯鎖進了自己的宮殿裡。
10歲的伊爾已經長達1米6了,雖然人形在風梧面前依舊是個蘿蔔頭。
人魚有自己的修煉方法,好像叫作魔法,這就導緻風梧教給伊爾的法術很難發揮威力。
聰明的小人魚學得很快,但資質不夠。
總是一知半解,長此以往,風梧也就隻教一些簡單的。
時間總是轉瞬即逝,又是8年。
寂涼的夜晚,伊爾撲閃着睫羽,面色慘白,成年前的最後一次生長來勢洶洶,魚尾重新換上了鱗片,熠熠生輝。
尾鳍的薄紗如同金綢在靈泉中層層展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漲。
小腹和骨骼傳來疼痛,就連常年冰涼的泉水都無法撫慰燥熱。
安撫!他想要安撫……
風梧靠在樹幹上,懶散随意,最近不知從哪裡找來話本消磨時間,手裡拿着書,眼神卻已經注意到靈泉中的異樣。
18歲了,靈泉中的人魚美麗神秘,臉頰染上痛苦,神色躁動不安。
“嘩啦!”人魚出水,一躍而上。
話本被伊爾帶出的泉水浸濕,粘在一起,身上一沉,“痛!風梧,抱抱我~”
甜軟的語氣帶着哭腔,風梧眼神沉沉地看着伊爾,眼中情緒複雜。
18年與他來說不過眨眼一瞬,可天道遲遲沒有動作,他也不想坐以待斃。
他準備放伊爾下山讓他自己去尋找機緣,伊爾,不該待在秘境裡了……
不說橫着走,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
見風梧遲遲沒有動作,伊爾大着膽子将風梧的手放在尾巴上,源源不斷的熱流撫平了痛意。
綢緞般的尾鳍低垂輕擺,在月光下發出淡淡的光澤,風梧的玄色長袍與之相貼,親近中似乎多了些别樣的情愫。
得到安撫,伊爾乖巧地趴在風梧的胸膛,金色的長發鋪滿了整個後背。
纖細帶着薄肌的手臂抱着風梧的肩膀,手也不老實地攀上他修長的脖頸。
因為指甲過于鋒利,劃破了皮膚,滲出金色的血液。
不知為何,風梧的心跳有些快,低頭,人魚的紫眸中懵懂依舊,似乎并不明白這樣親密的行為隻有伴侶可以做。
但他的眼神過于可憐,淚珠聚在眼眶裡,眼尾泛紅,要落不落的模樣讓風梧心頭一緊,推開緊貼着自己的臉,語氣如往常一樣,“不許哭!多大了,害不害臊!”
呵斥聲緩解了旖旎的氛圍,身上一輕,光滑冰涼的尾巴沒有了,風梧想要撫摸長發的手滞在半空,低頭哪還有伊爾的身影。
“啧!臭脾氣!”
放下手,風梧重新翻開話本,可金黃的眸底中哪有半個字。
“哼!臭龍!”
伊爾不懂自己為什麼生氣,明明貼到風梧,他該高興才是,為什麼?
魚尾強壯有力,更加璀璨耀眼,小時候暢通無阻的河道此時有些狹窄,伊爾索性化腿光腳走在河岸邊,拿出長袍裹在身上,趴在巨石上沉思。
半晌,突然感覺頭腦昏沉,閉上眼睛,小憩。
夢境
伊爾光腳走在一望無際的鏡面上,走了很久,才看見遠處有一座神殿,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在說,“去,到那裡去。”
每每走上一步就能聽見一聲哀嚎,他們說,“救救我吧。”
“伊爾,救救我吧。”
伊爾有些膽怯,開口問道,“你們是誰?”
“……”沒有人回應。
“伊爾,我救了你,你幫幫我好嗎?”
到達神殿前,伊爾突然感覺胸口一痛,傳承之靈!
白潤的珠子漂浮空中,再次重複,“伊爾,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