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龍搶了天界至寶消失以後,天帝和衆神多少有點低迷。
“陛下,墟妄山底下藏着靈脈,經昨日一戰,靈氣盡數被那黑龍吸納了……”
天帝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他能怎麼辦,那龍強大到搶神器如同從小兒手裡拿糖一般順手。
偏偏此龍才出世,心智不熟,沒素質,溝通不了。
“罷了,去,下界尋一尋那孽……”想起黑龍身後的神印,還是沒有将滿天神仙罵進去,“尋一尋那神龍,若能歸還玄虛秘境,本座當在天界為它置一處神宮。”
“這……”福猕老君欲言又止,天道沒有為這黑龍啟神位,就算是有神印,也隻是沾了青帝伏羲的神骨。
天道既然都不容這黑龍,那天庭自然也不認才對。
“玄虛秘境乃至尊至寶,對天界格外重要,區區一個神位而已,給就給了吧。”天帝到現在胸口都在痛,眉目之間,隐有不耐。
見此,哪還敢多言。
“是。”拂塵一甩,福猕老君立即駕雲往下界而去。
老君一走,一衆天神神色怪異,體内神力在源源不斷地消耗,人間供奉的香火追不上神力流逝的速度。
若是供為上神,以這黑龍的強大,他們怕是連香火都吃不上。
墟妄山
被天道和衆神夷平的山如同沒有遭到劫難一般,恢複如初,隻是山間毒瘴蔓延,一絲靈氣也無。
“神龍尊者!小神福猕老君,請尊者天界一叙。”
話剛說完,一聲龍吟,黑龍吐氣化雲,直往上界而去。
“這……這!”福猕老君這了半天,吐槽,龍身是彎的,性子倒直。
不過是眨眼功夫,黑龍化人,已經站在了淩霄寶殿。
“找我?”
天帝一口仙釀差點噴出來,無禮無禮!可畢竟有求于龍,“咳咳!是啊,不知尊者如何稱呼?”
“風梧。”
“……”青帝本姓風,萬年間,飛升上神,不過兩種,鍛體修煉,逆天而行終勘破道法,成武神。天生仙骨,自成神性,功德圓滿的大聖人,成文神。
可從來沒有這種繼承别家遺産的,造化是造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一個文盲,何德何能?
衆神怒目而視,直勾勾盯着風梧,鼻孔出氣,“哼!”
天帝循循善誘,開口訓誡,“你可知昨日那種行為,是搶,雖未潛行隐面,和盜竊也無甚差别。”
衆神,“為賊!”
風梧皺眉,他不理解,做天帝都要這樣嗎?說話要帶這麼多捧哏。“龍境已認主,你叫它,它不應你。”
天帝一口血差點湧出,龍境!龍什麼境!!那是老子辛辛苦苦手搓的!“這……那是我天界至寶!你若還于本座!天界迎你為神!”
衆神,“哼!”
“我說了,你叫它,它不應你。”風梧歪頭,眉宇間十分不耐,怕天帝不相信一般,召喚出境靈!
境靈随主人本體而變化,從威風凜凜的白虎,變成一條蔫不拉幾的黑蛇,與風梧真身差别甚大。
說明境靈根本沒有承認風梧是它的主人。
天帝看得心如針紮,指尖都在顫抖,氣得破口大罵,“你個文盲!境靈乃純淨的精靈化身,你怎敢如此折辱它?”
衆神,“文盲!”
風梧不懂文盲是什麼意思,從意識裡翻了翻,臉色瞬間黑沉,周身氣壓極低。
黑色的靈力運轉,天将受到威脅,立刻長槍對準風梧,神色緊張。
“……”兩指合并,虛空畫字,淩霄寶殿四個字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歪歪扭扭的風梧殿,殿字還寫得分崩離析。
天帝倍感侮辱,氣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打不過,也不配合,能怎麼辦呢?
比秀才遇上兵還難蚌的,是秀才遇上文盲了。
“你……”天帝指着風梧,最終吐出一句,“你個文盲!”
衆神,“文盲!”
金黃的眸子閃過一絲猩紅,風梧周身氣勢磅礴,神力将所有天将掀飛,隻往南天門而去。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南天門被那黑龍給踹碎了!”
“滾!!!”
福猕老君倒是躲了清閑,慢悠悠地往上界晃,正好遇見了回程的風梧。
風梧眼眸微眯,福猕老君頓感不妙。
一頓糾纏,爆率100%,寶器,玄金葫蘆被搶走啦!
在一堆葫蘆裡,風梧挑了金閃閃的。
連滾帶爬,向天帝告狀,可看見會議大廳都被改了,最終抹了抹眼淚,什麼都沒說。
天道不容,天庭不認,黑龍也不願意,妖非妖,神非神,六界八荒,竟無風梧容身之所。
自此,風梧和天界水火不容,互不打擾。
風梧化人,尋着青帝在人間的步伐,修習人文。
可天界卻變了模樣,至寶尋不回,最後一條靈脈也逐漸枯竭,天帝沉迷仙釀。
有的天神追求更強大的法力,本身職責不顧。
人間雨水不豐,許多地方連耕地都開始幹旱。
有的癡迷情愛,下界去尋情劫,以此為樂。
餓死的人開始腐化,疫病傳播開來。
為數不多的資源引起動蕩,戰亂不休,硝煙不止。
時隔百年,風梧再一次踏上淩霄寶殿,“人間災禍橫行,即食香火供奉,為何不管!”
天帝早已沒了仙風道骨,眼窩深陷,語氣懶散不屑,“香火?區區一點信仰,有等同于無,管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