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馬德拉認為這些對于杜弗爾來說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或許對方使用秘氛的目的隻是為了不讓周圍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他咬着叉子側目,一下子瞥見琴酒禁皺的眉毛和摸向腰間槍支的手。
一個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來到他們身邊的危險人物顯然讓琴酒很不爽,直覺拉起警鈴,身體下意識行動。
馬德拉真怕他當街掏槍,趕忙給按住了。
“快停下啊琴酒!”馬德拉緊張道,“我們今天沒有開車出來,你有想過開槍後我們坐地鐵逃命的場景嗎……雖然聽起來挺浪漫的,但是你要三思!”
琴酒:“………”
馬德拉:“我們兩個在地鐵口光速等待,這便好嗎?”
琴酒深深吸了口氣,青筋凸起,“這時候你倒不說用那個奇怪的法陣了。”
馬德拉始終秉持鋪張不浪費原則,開玩笑,他們兩個躲追殺簡直易如反掌好吧。根本用不到“門”。
而且,馬德感歎,“用了門的話,就不能體驗亡命天涯的浪漫了。”
拜托,我們可是完美體魄哎。
朝聞道倒是驚訝的“哎?”了一聲,擡手看了看時間,“已經這個點了。”
他沖着杜弗爾擺擺手,話卻是對着二人說的:“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最近我都會在實驗室待着,你想來找我的話提前說一聲就好。”
“好哦。”馬德拉點點頭,松了口氣,“所以他果然是在等你…呼。”
這如釋重負的模樣讓朝聞道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道:“這麼害怕?你認識他啊?”
“……單方面的認識吧,杜弗爾是清算人的首領嘛。他很有名不是嗎?”
馬德拉摸摸肚子,感覺自己真是個人才,能在咖啡廳都吃飽。他順勢拿起琴酒的咖啡灌灌縫,抿了一口,苦到懷疑人生。
琴酒看他臉都皺成包子褶了,還要堅持把話說完:“——他的衣品超級好!”
每次見到對方,衣服都不重樣。希望這一點黑衣組織能學學。尤其是琴酒,别老一天天穿着那黑風衣黑帽子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壞人。
馬德拉捂着嘴,看向琴酒的時候目光炯炯,就差把“這話是對你說的”幾個字焊在腦門上,铿锵有力,“支持黑衣組織衣着多樣化!”
琴酒:“………”
你要不要看看咱們組織叫什麼名字,難道要改名為彩衣組織嗎?這難道光彩嗎?
朝聞道笑呵呵感歎“關系真好啊”,然後從兜裡掏出來兩個紅包放到桌子上,“零花錢,花着玩去吧。”
随即站起身朝着門口走了出去,路過馬德拉的時候慈愛地拍了拍好大兒的頭。門口的風鈴聲響起,伴随一聲“歡迎下次光臨”,朝聞道和杜弗爾離開了。
接近晌午,路上零星的幾個行人在街頭匆匆走過。琴酒靠在皮質沙發上,看着馬德拉向外張望。
等朝聞道和杜弗爾走遠了,他才重新坐下來。熟練地将紅包拿到跟前打開。
“他們終于走遠了。”
馬德拉笑嘻嘻地将紅包裡的東西抽出來,“很好奇我到底給了boss什麼好處吧!将将将——”
一張出自灰燼賬簿的彙票正被馬德拉捏在指尖輕輕彈動着。它代表着“一年的壽命”。
琴酒伸手去觸碰,薄薄的紙張價值四千兩百萬次人類的心跳。甚至能聽到它們在紙上顫抖的聲音*。
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輕顫的紙張上。琴酒摩挲着,問:“這是什麼?”
馬德拉将彙票高高舉起,想要看到心髒跳的的脈絡。
“這是壽命,又或者——時間。”
他笑起來:“boss難以求得的東西。”
某人慷慨捐贈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