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愛爾蘭震驚到失聲了。
到底是什麼怪物啊這人……這種力氣,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
他洩氣似的用手臂擋住臉,大汗淋漓,“我認輸了,認輸了!你快從我身上起來。”
馬德順勢而為,站起來後也把愛爾蘭拉了起來,“對不起呀,說好了隻是切磋卻把你劃傷了。”
他認錯的态度特别誠懇,西裝内襯稍顯淩亂。臉上也比剛才多了血氣。
愛爾蘭擺擺手,“小傷罷了,沒事。”他的視線看向馬德拉的腳踝,“倒是你…太狠了吧,踝骨不會折斷嗎?”
于是馬德拉當着他的面把脫臼的腳又安回去了。對愛爾蘭解釋這叫技多不壓身。
“因為我隻學過怎麼殺人,所以下手沒輕沒重。在實戰中,如果隻是付出脫臼,骨折,或者傷口這些代價就可以獲得一擊殺死敵人的機會的話,我想我還是會去這麼做。”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愛爾蘭沒什麼可反駁的。他還是輸得起,認可馬德拉的實力後心态也慢慢發生了轉變。
“一個琴酒,一個你。”愛爾蘭大聲歎氣,“組織從哪挖出來這麼多怪物……”
他一想起剛才馬德拉的那一踢,就喉嚨緊張,不願再體會一次。
“都是刻苦努力的結果啦!”
開玩笑,他好歹也是達到了完美體魄的教主,真當他們搞密教的是柔弱小白花啊。表面詐騙而已。
愛爾蘭願賭服輸的率直讓馬德拉對他還蠻有好感的,于是在二人收拾好準備分别的時候,馬德拉提議交換了聯系方式。
他朝着愛爾蘭伸出手,清淩淩地看着對方,“我還沒有和同事這麼切磋過,今天體驗後感覺還蠻有趣的……謝謝你,愛爾蘭。你很厲害,希望我們下回交手的時候你已經變得更強。”
這話說的有水平,愛爾蘭當即回握住對方的手。稍稍用力,心髒劇烈地跳動了起來,“當然!你走着瞧好了!”
他看着馬德拉澄澈的目光,記憶又飄向剛才對決時,馬德拉那套行雲流水般的狠戾動作,黑色的瞳仁聚焦到愛爾蘭身體肌肉的每一次牽動,透出一種無機質的冰冷。
仿佛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而他每次的應對策略,都會敗在對方不可被撼動的絕對力量上。
但與琴酒不一樣的地方是,馬德拉又非常擅長将自己的恐怖蟄伏于無害的軀殼内。一如無聲柔和的月夜,幽暗的深處透出未知的危險。
秘密輕柔;夜柔更甚;彎月懸空,大海低語。你輕率地向前一步想要聽清海浪的聲音——而傾聽未必總是明智。
前方,深海的漩渦吞噬一切;身後,無法被照明的黑暗正悄然蔓延;腳下,是堅于表固于裡的土壤;上空,彎月化作碩大的銀色鐮刀直直地向你墜去。
和馬德拉對上就是這樣的感覺。
無處可逃,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