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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集會中,朗姆被boss派去接待一名重要客人。他在前方帶路,眼前,高聳的酒店裝潢風格豪華又舒适,來往賓客穿着考究。
前台早已準備妥當,見到朗姆進來後立刻迎上來,“朗姆大人。”他低聲道,“一切都安排就緒。”
朗姆扯了扯領帶,笑道,“很好。”他轉身對客人介紹,“這裡是烏丸旗下的酒店,擁有絕對的安全保障。杜弗爾先生,希望你在這裡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穿着修身款白色襯衫和暗紅色西裝、襯得着衣人體态修長有力的杜弗爾緩步跟在朗姆身後,輕輕地向對方颌首示意,朗姆聽說他是個為了生意四處奔波的意法混血貴族男人,現如今見到本人,其身上散發着裡世界上位者的氣息。
兩人于餐廳内就坐,金碧輝煌的吊燈高懸中間,兩側是各式各樣的水晶裝飾,杜弗爾仿佛在沉思,他的左眼處有一道橫穿至下颌的傷疤,為這副儒雅的皮囊平添幾分危險的氣息。此刻他垂眸不語,睫毛的陰影遮住眼裡的光芒。
他将雙手交疊在一起,漫不經心地轉動戒指上的沙弗來。
“一間很棒的屋子。”他點頭認同道,此次清算人前往東京頗有與烏丸企業合作的意思,兩個組織曾短暫的相處過一段時間——在裡世界中,杜弗爾承認黑衣組織的實力。于是他與烏丸蓮耶做出了交易,在懸賞流亡者性命的前提下,黑衣組織可任意調遣蟄居于日本的清算人成員。一場互惠互利的生意。
清算人在國際享有盛名,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如此大範圍的搜尋一個人的下落。朗姆在聽完杜弗爾的條件時難免驚訝,“恕我失禮,杜弗爾先生。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杜弗爾笑的像個花花公子哥,他的臉上閃過一抹慈愛,“他是我的兒子。”
朗姆:“?”原來是家醜?他定了定神,繼續問道,“那您為何…?”
“我有許多孩子,他是那些優秀中的一個,或許是最優秀的。我曾将他當做下一任首領培養,教會他下棋,出千和殺人。”杜弗爾轉動着手裡的叉子,仿佛在回憶。“但年輕人總有自己的想法——他叛逃了,在殺死我安排在他身邊的手下的同時,奪走了我一部分的财富,盡管微不足道,但還是讓我惱火。”
他說的财富指的是那些封印了時間的支票。
流亡者不知耍了什麼花招,杜弗爾暫時搜查不到他的下落。但放任兒子在外肆意生長無異于樹敵于未來,于是清算人首領決定将根系蔓延到裡世界的其他地盤。烏丸蓮耶需要時間來延續生命,隻要他能取下流亡者的首級,杜弗爾會帶來他想要的。
此人如橡樹般曆盡風霜,如海崖般疤痕累累。傳說有人親眼見證他人使用銀質子彈攻擊杜弗爾,而其毫發無傷。
朗姆的後背冷汗直冒。對于清算人,組織見識過他們的力量,如果他們不忌憚對方,那他們就是傻子。
然而想要時間支票的凡人數不勝數,欲望使得這些黑暗中的殘燭拉住杜弗爾的衣角——杜弗爾回以微笑,他不介意抛出一些橄榄枝為自己造勢。
這場食不知味的晚餐即将到達尾聲,杜弗爾咽下最後一口,他手中的刀叉在冷光下閃爍着鋒利的冷芒。說出來的話語刺骨如刃。
他說:“不需要活捉,如果你們見到我的兒子,那請帶回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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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流亡者掙脫了杜弗爾派來的追兵。他渾身是傷的躲進森林,此刻靠在一株參天大樹下稍作休憩。
劫後餘生的漂浮感讓他深深地呼吸着空氣,他狼狽的倒影映在手中的刀面上,如同映在水中一般搖晃顫抖。
林外,追兵仍在尋找他的蹤迹。林内,是無路且危險的未知地。饑餓與眩暈裹挾着身體,流亡者咬咬牙,向着森林深處一瘸一拐走去。
與此同時,琴酒收到了前往下諾夫哥羅德的命令。那是伏爾加河與奧卡河交彙的地方,一百年以來,昔日俄國内外所有财富都會在尼日涅的大集市上彙聚。而在被冰碛丘陵和冰碛湖圍繞的繁榮以外,廣泛分布着的沼澤和森林成為組織掩蓋痕迹的絕佳地點,組織曾在這裡擁有過一批傑出的藥學家,但去年的一場大火讓此地的研究所被燒為灰燼。
遠東的俄國,組織對此地的掌控最為薄弱。boss派出琴酒接手俄羅斯分部的生産線,他認為這裡是琴酒的故土,分部那些頑固的俄國人會看在同胞的份上松松嘴裡咬下的肥肉。
隻不過今年,他的任務順帶增加了一項。組織在搜查下諾夫哥羅德時漏掉了一份文件,或許它早已被火焰舔舐化為灰燼,但boss的疑心病總是這麼不講理,他信不過俄國那些分部成員,一定要讓琴酒親自去看看。
魚冢三郎最近正因為調節極道之間的争鬥忙的不可開交,琴酒便隻帶了馬德拉飛往俄羅斯。剛下飛機,組織任務的提示音又響了起來,隻不過這次是群發。
琴酒打開手機看到内容後難得生出一絲困惑,因為那是一份懸賞令。範圍是發送全體組織成員,看着圖片上男人年輕的面龐,琴酒想不出對方是何方神聖,值得組織如此大範圍的發送懸賞。
他思考着,故而錯過了馬德拉面上一閃而過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