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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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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詹姆交代的任務,西裡斯就沒再跟着她去貓頭鷹棚屋,阿塔蘭忒便獨自去看她的塔雷加。

一個暑假沒見,這隻褐色的耳鸮果然胖了一圈,看見她就親昵地上前用喙輕啄她的手指。阿塔蘭忒撫摸他背後的羽毛,拆開了手裡的信。

初秋已經沾了些涼意的風穿過塔樓的隔窗,将信紙吹得簌簌作響。她撫平紙面,仔細閱讀起上面的内容。

裡卡多先是用了整整一頁紙的篇幅描述了他沒有阿塔蘭忒打擾的悠閑假期,辭藻極盡華麗,仿佛他不是音樂家而是個文學家似的。阿塔蘭忒嫌棄地翻過去,看向第二頁。果不其然,第二頁他又把阿塔蘭忒寄給他的幾首曲子從頭到尾批評了一遍,從結構到旋律到技巧一處不放過,用詞豐富,沒有一句話是重複的。

阿塔蘭忒撇嘴,她決定等裡卡多老了就把他寫給自己的所有信都整理出版,說不定他在文學圈能獲得比在音樂圈更高的成就。

她繼續看到最後一頁。

“……至于你提的問題,很抱歉,我無法替你回答。但是,丫頭,永遠不要從被動的角度看待失去,也不要過早地對它下定義。成長确實總是伴随着失去,可成長更是一個選擇的過程,不要忽視個人主觀的意志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最後,祝賀你進入了心儀的學院,但别玩得忘乎所以了,如果下次見面被我發現你偷懶沒有練琴,就把老朋友還給我。

另,我準備去冰島了,這兩個月别給我寄信。

你的

裡卡多”

阿塔蘭忒折起信紙,輕輕呼出一口氣。或許裡卡多是對的,她能感覺出來,自從她回來以後拉巴斯坦一直在刻意疏遠她。她大概明白原因,卻從不認為那些東西會影響她跟拉巴斯坦的關系,但如果這是他的選擇……那她尊重他的決定。

等阿塔蘭忒帶着早餐回到寝室,兩個姑娘才剛剛起床,正商量着下午去圖書館寫作業。

“什麼?阿塔你已經寫完了?”莉莉震驚,“大家不都是在星期日下午趕作業的嗎?”

阿塔蘭忒撓頭:“我比較習慣早點寫完作業。”

“不管。”瑪麗拽住她,“那你也得陪我們去圖書館。”她趁莉莉沒有注意,悄悄在阿塔蘭忒耳邊說:“莉莉總跟斯内普坐一起,我需要你幫我壯膽。”

壯膽?阿塔蘭忒眨眨眼,想起那個有些陰沉的男生,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吃完午飯,三個姑娘就去了圖書館,果然看到那個斯萊特林男生已經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旁。看到莉莉,他黑色的眼眸似乎亮了一瞬,卻又在注意到她身後的瑪麗和阿塔蘭忒時沉寂下去。不知是不是錯覺,阿塔蘭忒似乎還在其中看到了一絲敵意,是……對着她的?

莉莉在男孩旁邊坐下,瑪麗和阿塔蘭忒就坐在了他們對面。莉莉介紹道:“西弗,這是阿塔蘭忒·萊斯特蘭奇,我的新室友。”又對着阿塔蘭忒,“阿塔,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阿塔蘭忒微笑,朝斯内普伸出手:“你好。”

斯内普黑沉沉的目光盯了她一瞬,複又垂下眼,似乎很不情願地伸出手,卻在還沒觸到她時就縮了回去,敷衍地朝她點點頭。

阿塔蘭忒也不在意。莉莉和斯内普已經開始悄聲讨論起魔藥作業,瑪麗軟磨硬泡借走了阿塔蘭忒的魔法史論文,正在進行一些“加工改造”。她有些無所事事,便起身想去書架上找一本書打發時間。

霍格沃茨的圖書館到處泛着時間的氣息,陳舊的木質書架,伸手也夠不到頂的藏書,古老繁複的花體書名,淡淡的羊皮紙香混合着油墨味,伴随着周圍不時傳來的翻頁聲,讓人心靜放松。阿塔蘭忒的手指輕輕掠過一排排書脊,停在一本《植物與交響樂》上。不得不說,這個書名吸引了她。

“這本書的觀點很有趣。”她聽見一道男聲,中音長笛般溫潤的聲音在這個環境裡毫不顯突兀。

阿塔蘭忒轉過頭,高挑瘦削的男生抱着幾本書,他些微打着卷的栗色短發下是一雙淡藍色的眼眸,此刻正溫和地看着她。見她回頭,他微笑道:“這個作者認為植物擁有一種獨特的魔法波頻,互相之間能夠交流,聽起來就像交響樂一樣,還能夠與巫師的魔法産生共鳴,很有意思。”

阿塔蘭忒不禁好奇:“你贊同這個觀點?”

“我不知道。”男生搖搖頭,“但我希望能感受到植物的魔法,這樣我就能更準确地知曉它們的情緒了。”他瞳孔的顔色很淺,像湖面上的波紋,淡淡的泛着柔和,校袍上黃色的院徽簡直就是他氣質的代名詞——這是一個赫奇帕奇。他依舊看着她,語氣裡是遇到同好的欣喜:“你也對植物感興趣嗎?”

阿塔蘭忒笑起來:“是啊,而且我喜歡你說植物擁有情緒的這個說法。”

“真的嗎!我的同學都不怎麼感興趣,隻有斯普勞特教授願意和我讨論。”男生似乎有些激動,朝她伸出手:“我叫艾伯特·瓊斯,赫奇帕奇五年級。”

阿塔蘭忒回握:“阿塔蘭忒·萊斯特蘭奇,格蘭芬多三年級。”

兩個人貓在書架角落悄聲讨論了好一會,主要是艾伯特給阿塔蘭忒推薦了好幾本植物學相關的書籍,在得知她真的能聽見植物的聲音以後,他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拉她去溫室。

“斯普勞特教授可不許我們随便進去吧。”阿塔蘭忒拽住他。

艾伯特反應過來,撓撓頭:“我差點忘了。教授有時候會叫我去幫忙,下次我問問她能不能讓你跟我一起。”

兩人約好了之後見面的時間,阿塔蘭忒就告别了新認識的朋友,回到她的兩個舍友身邊。

窗戶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隐隐約約傳來球場上的叫喊聲,她單手托腮,半眯着眼望向窗外。幾個金紅色的身影在球場上空盤旋,是格蘭芬多的球隊在訓練,其中那顆頂着亂糟糟發型的頭格外顯眼,他不斷地在空中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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