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蘭忒一邊從箱子裡拿出衣服,一邊問莉莉:“你似乎很不喜歡波特?”
莉莉哼了一聲:“你不覺得他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自大狂嗎?總是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四處自吹自擂,還總是欺負……”她頓了一下,想到暑假裡跟她鬧了矛盾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有點不太想提到他。于是她轉移了話題,問阿塔蘭忒:“這是吉他嗎?”她指着那個黑色的琴盒。
阿塔蘭忒體貼的沒再追問,她把琴盒和箱子壘在一起,伸手摸了摸那黑色的帆布面,眉眼低垂,那是一種愛惜的神色:“是的,它是我的老朋友。”
莉莉看着她的模樣,也微笑起來:“或許,改天我能有榮幸一聽?”
阿塔蘭忒擡眼挑眉,朝她笑:“當然,美麗的女士。”
瑪麗在一旁發出一聲怪叫,“天呐,你們倆可酸死我了!”
阿塔蘭忒哈哈大笑起來,一手攬住一個姑娘,她身形高挑,這麼做竟也不顯得違和。她帶着她們往外走,一路上清朗的笑聲吸引了許多小巫師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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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站台上已經擠了許多小巫師,阿塔蘭忒剛下車,便被一個高年級格蘭芬多女生叫住,她先跟一旁的莉莉和瑪麗打了招呼,随後轉頭問阿塔蘭忒:“請問是阿塔蘭忒·萊斯特蘭奇嗎?”
阿塔蘭忒點頭。
女生笑起來:“我是多卡斯·梅多斯,今年的女學生會主席,鄧布利多校長讓我告訴你,你需要跟着一年級新生坐船去參加分院儀式,新生都由學校的獵場看守魯伯·海格帶領,他在那裡,很好認是不是?”她說着指向不遠處,阿塔蘭忒順勢看過去,就見到一個提着燈的龐大的身影。這是一個……半巨人?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原先的校長馬克西姆夫人,大家都說她也是半巨人,雖然她自己一直否認。
多卡斯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順道說一聲,歡迎來到霍格沃茲。希望你在這裡可以獲得你想要的知識,遇見你想遇見的人,找到自己的方向,并留下屬于你的足迹。”
阿塔蘭忒望着遠處泛着缥缈霧氣的湖面中心,那座在夜色下顯得神秘而又莊嚴的城堡。
找到自己的方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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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蘭忒跟随着海格,和一年級的新生一起進入了禮堂。她猜測自己應當是最後一個分院,因此站在了隊伍的末尾。
禮堂正前方擺了一把凳子,上面放了一頂破破爛爛、打滿補丁,看上去就飽經滄桑的尖頂帽,帽沿附近還有一道裂縫。阿塔蘭忒正在仔細觀察那頂帽子,那道裂縫卻突然張開,竟然唱起歌來。
阿塔蘭忒眼睛一亮,這也太有意思了!她聽着這頂帽子的歌聲,這種以五聲音階為基礎的調式是蘇格蘭民歌的特點,雖然旋律不怎麼樣,但是歌詞很有意思,它在介紹自己的來曆和四個學院的特質。阿塔蘭忒不禁思索起如何更改這首歌的旋律會更合适。
她走完了神,帽子剛好唱完歌。之前領他們進禮堂的麥格教授開始挨個念小巫師的名字上台分院。
似乎還要等好一會,于是阿塔蘭忒開始四處張望。
她先是看到了格蘭芬多桌上的莉莉和瑪麗在朝她招手,她揚起微笑回應她們,又看到不遠處的西裡斯和詹姆。西裡斯似乎把脖子扭到了,手放在後脖頸上揉着,皺眉跟他對面一個有些矮胖的男孩說着什麼;詹姆伸着脖子在試圖跟莉莉搭話,整個人都快站起來了,袖子拂倒了桌上的杯子,裡面的果汁撒了一桌,坐在他對面的一個棕發男孩似乎很無奈地在幫他清理。
阿塔蘭忒又看向斯萊特林的長桌,卻意外地對上了拉巴斯坦的視線。他好像看她很久了,見她望過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他還是移開視線。
阿塔蘭忒低頭,她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她不在乎那些,她向來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如果被分去了斯萊特林,她會欣然接受,但如果沒有,她也不會懼怕将要面對的一切。
“阿塔蘭忒·萊斯特蘭奇!”
不知什麼時候禮堂中央隻剩她一個人了,她聽到自己的名字,于是擡起頭,對着拉巴斯坦露出一個笑容,就徑直走向麥格教授。
她坐上凳子,麥格教授将分院帽放在她的頭上。寬大的帽檐遮住了眼睛,阿塔蘭忒閉上眼,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哈,一個從布斯巴頓來的轉校生,一個萊斯特蘭奇?讓我來瞧瞧……哦,謝謝你喜歡我的歌,我可是特地挑的蘇格蘭風格,很适合不是嗎?”
阿塔蘭忒輕笑起來。
“好啦,讓我們看看把你分去哪裡比較好……或許,斯萊特林?哦不,你跟那個黑黢黢的地牢可一點也不相配……出衆的天賦、開朗善良的性格、強大堅韌的内心,還有……是的,還有不可忽視的勇氣,當然,當然,你得去——”
“格蘭芬多!”
禮堂裡先是一片寂靜,接着格蘭芬多長桌上爆發出響亮的掌聲。西裡斯和詹姆看起來已經快跳到桌上鼓掌了,連莉莉和瑪麗都興奮得滿臉通紅。
阿塔蘭忒睜開眼,對上了拉巴斯坦的目光。奇怪的是,那裡面沒有憤怒,沒有失望,沒有她所以為的那些情緒,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釋然。她看到拉巴斯坦說: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