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s in the sun will return.
We must believe as others do.
即使現在是白天,天氣晴朗陽光正好,這間昏暗的房間裡依舊透不進一縷陽光。窗戶被死死釘住,上面施加了牢固咒,根本無法打開。房間裡過分簡潔,除去地上的幾張曲譜,如果不看床上的人,幾乎像是一間無人居住的房間。
阿塔蘭忒·萊斯特蘭奇躺在床上,盯着上方的床幔發呆。三天前她因為無視了埃德加的話而被罰禁閉,直到今天也沒放她出去。三天沒見到陽光,她覺得自己都快長草了。
被丢在法國整整八年,她以為她這位血緣上的父親埃德加·萊斯特蘭奇已經把她忘了,正好她也樂得自在。誰知今年暑假他似乎突然記起自己還有個在布斯巴頓将要上三年級的女兒,竟不顧她的反對将她帶回英國,還将她的學籍轉到了霍格沃茲。
阿塔蘭忒清楚她這個父親在打什麼主意,無非是純血那套聯姻的做派,但她懶得搭理他,一個對自己女兒置之不理的父親憑什麼要求她承擔所謂的家族責任。更何況,她看見他就覺得惡心,也恨極了那套純血理論。
剛回到萊斯特蘭奇莊園的這段時間裡,她過得還算輕松自在。埃德加總是很忙,經常連着幾天不在家。她名義上的大哥羅道夫斯已經結婚搬出去住了,二哥拉巴斯坦大部分時間都把她當做空氣。阿塔蘭忒每日就将時間都耗在莊園後的花園裡,反正也沒有暑假作業要做。
她喜歡植物,無論是神奇植物還是普通植物。她喜歡聽神奇植物的竊竊私語,也沉迷于普通植物偶然間發出的奇特韻律。這種奇特的韻律就像是自然的歌聲,似乎還蘊含着淡淡的魔力,她不是很确定,但是至少這些韻律總是給她無盡的靈感。
阿塔蘭忒有一個老朋友——一把雲杉木面闆的吉他,這是她在法國的鄰居送給她的,據說這把吉他原産于意大利,年齡可以做她的父親了,對此阿塔蘭忒深表懷疑,不過至少這吉他确實比埃德加靠譜多了不是嗎。她喜歡在午後坐在花園深處的一棵紫藤花樹下練琴,感受花園裡的植物跟随着她的旋律發出輕微的共鳴,就像是在與她合奏。
多神奇啊,來自大自然的音樂。
然而這樣輕松的生活就在三天前戛然而止了——埃德加回到了莊園。他突然找到她,甩給她幾張羊皮紙,要求她記下上面諾特家獨子的信息,為三天後的聚會做準備。
彼時阿塔蘭忒正窩在一樓的沙發裡記錄她上午靈光一閃的旋律。她在稿紙上寫寫劃劃,正愁紙不夠用了,恰好頭頂飄下來幾張,她直接抓過來在空白的背面繼續寫寫劃劃,頭都沒擡一下。
埃德加似乎愣了一下,估計是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他不禁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阿塔蘭忒這才擡起頭懶洋洋撇了他一眼。
她說:“我不。”
埃德加看到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就是這個眼神,這個表情,這張……這張臉!與那個女人一模一樣,一樣的不把他放在眼裡。他怒從心中起,視線轉向她懷裡的稿紙,猛地拔出魔杖甩出一道魔咒,藍色的火焰點燃了紙張,他也不管會不會燒傷阿塔蘭忒。
他朝她大吼:“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搗鼓那個麻瓜的玩意,我不允許這種肮髒的東西出現在萊斯特蘭奇莊園,立即把它處理了!”看着她不為所動表情,埃德加複又冷笑道:“行,既然你不願意,那聚會你也别參加了,就待在房間裡好好反省一下到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回憶到此結束,阿塔蘭忒擡起手撫摸了一下手背上那一小塊淡粉色的疤。埃德加似乎用的是什麼黑魔法,她手背上的一小塊皮膚被灼傷了,即使用了白鮮還是留下了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