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禾,詠冰,很高興你們能有這份心,我替H省謝謝你們。”
白副所長見到唯二報名去H省的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老家就是H省的,雖然離開H省多年,但還是解不開濃濃的鄉愁。
粟禾與胥詠冰對視一眼,一同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白所長見過的人數不勝數,人情冷暖哪有不知的。“常言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研究所有你們,我相信,在不久的将來一定能更上一層樓!”
粟禾又問:“所長,我們何時動身?”
白所長為難道:“今晚若是能湊齊,明早就走。但現在……”不消說,還差一個人。
兩人填好表格後,剛準備走出所長辦公室,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人。
胥詠冰來研究所的時間短,她不認得。但粟禾認得,正是一個多月前在背後嚼她舌根,後被她當場抓包的同事C——許智言。
許智言進來便問:“所長,這一次去H省,回來後有沒有額外的晉升機會?”
“當然有。不僅如此,在H省每個月還有額外的補貼。”H省正是缺人的時候,研究所為了鼓勵大家下基層,基礎待遇方面肯定不能少。
“那我們大概要去多久?”許智言面露喜色,基本有了決斷。
“少則一兩月,多則半年,得看那邊具體情況。”白所長分析道。
“好,我想去。”許智言還有一點不确定,“但我……沒什麼成果,不知……”
這個節骨眼上,有人來就不錯了!
白所長生怕她不來,忙寬慰道:“這個你不必擔心,我也會去,若是有什麼不懂的,盡管來問我!況且粟禾的專業能力非常紮實,胥詠冰的理論基礎也十分牢固,你要是不想來問我,也可以去找她們倆。”
“……好,請多指教。”許智言不情不願地道。
粟禾也不會揪着上次的恩怨沒完沒了,她一笑泯恩仇,道:“指教談不上,我和詠冰資曆尚淺,還希望智言姐多多關照。”
白所長見她們之間氛圍不錯,心裡也輕松許多,囑咐道:“既然如此,那明天早上就出發,待會兒我讓小丁訂一下票。”
第二天早上8點,四人在S市高鐵站集合。
之前已經有過一次飛機事故,國家出于安全考慮,特地做了如此安排。雖然小丁特地給她們訂的商務艙,但十幾個小時的路程還是讓人疲倦非常。
中午的時候,列車到達中轉站F市。
停靠時間有半個小時,粟禾在座位上坐得難受,想下去走走,白所長和許智言也正有此意。于是四人便出了車廂,站台上的人來來往往,還有一些小吃推車在叫賣。
白所長看着那小吃推車挂着一串假辣椒,“小粟啊,我記得你老家是C市的吧?”
粟禾道:“是的,白姨。”
“C市離H省很近,等咱們忙完,你也可以回家看看。”白所長點點頭,視線不經意間落在粟禾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胥詠冰身上,“诶,我記得詠冰好像也是C市的,對吧?”
“是。”胥詠冰道。
白所長有意多關心關心後輩們的生活,“難怪你和粟禾這麼快就能打成一片。我原以為你在國外多年,會不太習慣國内的交友方式,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了。”
“你們居然才認識嗎?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很久了呢!”許智言不由得想到在車上看到的一幕,心中難掩好奇。
商務艙的座位一排隻有三人,許智言左邊是過道,右邊是窗戶,過道另一邊是胥詠冰和粟禾。她剛才無意間瞥見胥詠冰的手一直拉着粟禾的手,兩人額頭貼在一起,似乎在說悄悄話。
這哪裡像剛認識一個多月的朋友,她和相處十多年的閨蜜都做不到這樣親密!
胥詠冰看着粟禾,似乎在期待粟禾要怎麼回答。
粟禾覺得沒什麼好隐瞞的,便解釋道:“我們是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白所長揶揄道:“那我當時介紹你們認識的時候,你們還裝作不認識?”
粟禾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們當時,有些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許智言秉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女孩子之間的誤會。”粟禾随便扯了個理由。
被粟禾敷衍,許智言臉色不太好。白所長适時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
晚上10點半,幾人才抵達H省省會H市。幸好這邊有專車來接,無奈柑橘園在鄉下,路途遙遠,她們到柑橘園時,已經快到淩晨2點。
園裡的工作人員給她們安排了統一的宿舍,單人間,屋子裡東西不多,條件有些簡陋。但勝在寬敞、且有獨立衛浴,十分幹淨整潔。
粟禾洗漱完,剛躺床上,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