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總有人會唱反調。
3号後衛突然沖了出來,試圖搶斷足球。
他朝隊友們做了個鬼臉,得意洋洋地說道:“當然是射門啦。”但就在他得意忘形之際,腳下的球被中鋒9号巧妙地搶走。
9号用一種既不屑又略帶挑釁的眼神望着隊友們,“隻有進球王才能留下。我可不想就這樣輕易地離開。”
憤怒之下,3号後衛直接沖上去與9号對峙。兩人面紅耳赤,仿佛随時都會爆發一場大戰。
一時間竟然忘記自己還在足球場上。
W隊的隊友們也在互相牽制、互相奪球。他們穿着綠色的球衣,在球場上追逐着那顆黑白色的足球。
由于内部的混亂和缺乏默契的配合,足球遲遲無法将球傳到吉良涼介的腳下。
本來已經到達敵方禁區的吉良涼介遲遲不見隊友和球蹤影,隻能無奈後撤。
而就在這時,Y隊的14号球員突然将球踢走,然後朝W隊吐了吐舌頭。他以一種挑釁的姿态将球長傳給穿着11号球衣的淺藍色頭發的高大少年。
與W隊的混亂不同,Y隊經過一場比賽的洗禮後,顯得更加井井有條,宛如一支訓練有素的足球隊。
“冰織!”
冰織羊接到傳球後,毫不猶豫地朝W隊禁區沖去。
奔跑帶來的氣壓掀起了他淺藍色的頭發,露出清秀的臉龐,那雙同樣藍色的眼睛卻顯得黯淡無光,仿佛是一個冷酷的機器人,在球場上一絲不苟地執行着每一個動作。
他的球風與他的人一樣,精密而嚴格。
在吉良涼介看來,那個叫冰織的少年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吉良涼介緊盯着冰織的動向,一個精準的鏟球,成功地将球從冰織的控制範圍中鏟出。
W隊的14号球員迅速上前,穩穩地停住球,然後轉身朝Y隊球門沖去。
“你很乖嘛,是從足球學校出來的?”
冰織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後立即追向W隊14号。但吉良涼介如影随形,緊緊貼住冰織,用身體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就在14号準備帶球突破時,一隻不屬于他的腳突然插入他的雙腿之間,将球生生地搶走。
14号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倒在地,W隊的7号球員則成功地将球控制在自己腳下。
場上局勢瞬間混亂起來,W隊的球員們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混戰。
“這不像你的風格,天之禦。”
穿着守門員服裝的遠山亮朝着從一上場就呆在後衛位置上的天之禦中說道。
由于是臨時加入的,且知名度不高。
盡管天之禦中和遠山亮的排名原本靠前,在球隊中仍舊被被安排到了後衛和守門員的位置。
天之禦中正漫不經心地整理着他那件不知來源的綠色外套。
“嗯?”他擡頭望向遠山亮,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若是以你的實力,面對這樣的比賽,你應該能輕易零封對手。”遠山亮直言不諱。
“你好像對我有些誤解。”天之禦中淡然回應。
“我知道你,「神之子」。”
聽到這個稱呼的天之禦中,瞳孔不由的放大,随後垂下眼眸。
“沒想到現在還有人知道這個稱呼。”天之禦低着頭,嘴角淺淺上揚,“畢竟我已經一年沒參加過比賽了。”
遠山亮尴尬的撓了撓頭。
“沒辦法,每次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我們都是第一個對上,想忘也忘不掉。”
“而且……”
遠山亮對上天之禦中的視線,“你之前還邀請我加入你的隊伍。”
天之禦中恍然大悟,“你是江下附中的?”
“……湘南私立?”
“總不能是東景吧?”
天之禦每說一個校名,守門員的腦袋上就多一個井。
“是南林啊!混蛋,你完全沒有記住我對吧?”
“且不說湘南私立這個學校根本就沒有足球部,東景可是在大闆,你到底邀請過多少人?!”
天之禦中幹笑着轉過頭去,試圖避開遠山亮的眼神。
一陣沉默後,遠山亮神色複雜地說:“這麼久沒有在足球報刊上看到你的名字,我還以為……”
“以為我死了?”
天之禦中輕描淡寫地接過話頭。
疑似格林-巴利綜合征,這個天之禦中在國三那年突發的神經系統疾病。
臨床主要表現為急性起病,進行性加重的四肢無力或癱瘓,可能伴有視物雙影、吞咽困難等症狀。*
如果沒有及時做手術,不要說踢球了,連能不能獨立自由的活着都是問題。
天之禦中很幸運,不僅活下來了,而且術後并無後遺症。
“呃……”
遠山亮對天之禦直白欲言又止,嘴巴張開又閉上,隻能忸怩的移開視線。
看着他愧疚的樣子,天之禦中不由的笑出聲,“「天妒英才」、「隕落的神之子」他們似乎是這樣稱呼我的。嗯?好像還有訃告來着。”
天之禦中托着下巴,“不用那麼緊張,這都是三流新聞報紙想博熱點而已。如果這種程度就能把我打倒的話,我還踢什麼球。”
“這些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現在。”
天之禦中撇了一眼持球前進的Y隊11号冰織羊。
“該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