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偏執勁兒,冷紅殊想想都起雞皮疙瘩,“神經病,一身的汗臭味還睡我的桌子。”
芙茉:“總之,你小心點吧。”
冷紅殊:“今後他再坐,你幫我帶個話,問他是不是想死。”
芙茉:“得了吧,那也就是你敢這麼跟他說話,正常人誰敢。”
冷紅殊:“帶話。”
芙茉:“你自己帶吧,我上次說了他一句,他現在看見我眼睛要吃人。”
冷紅殊:“唉…警察叔叔怎麼不多關他幾年,學校也不勸退。”
芙茉:“你怕是對我們學校有誤會吧。一個技校,要有犯罪記錄就退學,留下的人都開不了課。”
冷紅殊無語失笑。
深夜,經過了兩天一晚的辛苦工作,冷紅殊終于能躺在床上睡覺了,她長時間緊繃的身體也能舒展開了。
洗漱完後,她舒服地躺着,發呆放空,手機的消息鈴響了幾聲,她側過身,摸起手機抱着枕頭看。
自從今天讓孫鵬背了她一回,就給這男的整興奮了。
他以為冷紅殊對他也有意思,才剛到寝室沒一會,他一連發了好多條消息給她,又是問她最近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出來約會,又問她學校在哪兒,他想到她學校裡來找她玩。
與之完全相反,白簡卻一條消息都沒有,仿若無事發生。
難道說,她今天下午讓孫鵬背她的時候白簡沒看到?
還是說,他看到了也不在意?
本來還想着,白簡看到了應該會吃醋的,不在片場找她算賬,至少私下裡和她發發脾氣也行。
結果,他一點反應都沒。
冷紅殊舉着手機,仰視屏幕,滿腔不滿地念叨,
“再這樣下去…”
“我真要考慮換男人了…”
這情人處的,不說像情侶一樣甜蜜無間,哪怕虐一點,刺激一點呢?
白簡把她壓在床上強吻她,找她算賬都行啊,談得這麼清心寡欲的算怎麼回事?
芙茉在下面卸妝,聽到她扯了半句換男人的話,哈哈大笑。
冷紅殊:“…啧。”
芙茉:“你也是該考慮一下找個代餐了,快二十的人沒談過戀愛,我村裡好幾個朋友都結婚了。”
冷紅殊:“我們村裡二十歲結婚的也不少。”
她倆都是農村裡走出來的,家庭不幸,經濟條件差,在這方面共同話題可多。
芙茉:“你畢業了會留在北城吧。”
冷紅殊:“當然,我死都不想回去。”
芙茉:“我朋友最近給我介紹了幾個男生,有一個看側臉跟白簡有點像,要不要認識一下。”
“你剛不說想換男人嗎?”
冷紅殊:“我…”
她剛開口,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看着屏幕上的備注名,冷紅殊立馬撤回一個冷臉,
“我說說而已,暫時不換,等要換了我再通知你哈…”
芙茉頗為無奈地扯了下唇,看回梳妝鏡,繼續卸妝。
冷紅殊握着手機,拇指一滑接通了電話,她把手機扣在耳上,
她心想,果然,白簡還是很在意白天那事兒的吧?
“喂,怎麼了,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工作忙完了?”
她說話還是如往常一樣,鮮活,柔軟,嬌俏,喜歡他的情緒滿滿的充斥在語調裡,一分不減。
他那邊很安靜,沒有一點背景的雜音,回話嗓音有些低啞,像是抽過煙,
“今晚有空麼。”
冷紅殊怕芙茉聽見她講話的内容,刻意壓低了音量,
“怎麼了,你今晚沒有工作啊?”
幾秒的停滞後,他說,
“沒。”
本來還以為他打電話來是要說白天孫鵬背她的那事兒,結果他問這個,
“我有空啊…”
白簡低嗯了聲,把手裡燃盡的煙頭往灰缸裡按滅了,一抹苦烈的煙味染上他幹淨白皙的指尖,他說,
“那你下來吧,我到你寝室樓下了。”
冷紅殊一下坐了起來,有點吃驚,“你已經到我樓下了?”
她聲音沒收住,引得芙茉擡頭一瞥,
冷紅殊捂了聽筒,臉往旁邊一背,
白簡:“願意來麼?今晚。”
冷紅殊靜了幾秒,定神壓下漸次加速的心跳,
“那你等我會兒,我換身衣服。”
…
進到他家裡,冷紅殊許久沒來,飛快換完鞋,手往後背一撐,就坐在了門廊的高櫃上。
白簡在摘手表,冷紅殊趁他放松,用腳尖在他的腿上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踢,撩撥的意味深長。
等他轉過來,她又收了腳,坐在櫃子上與他平視,直白地看着他。
“我們溝通一下吧,你最近,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極為少見地,他主動且清晰地找她提溝通。
冷紅殊客氣又陰陽怪氣地說:
“就…昨晚上沒理我,加上和女明星演對手戲讓我看見了不高興,還有送你的首飾沒有戴,不準我咬你…這些吧。”
溯源期還挺長。
他手撐着她的腿邊,靠近了些,漆黑的眼神睨着她鎖住,溫啞的聲線透着一絲絲的緊沉,
“所以,你讓他背你,隔應我?”
果然,白簡還是放心上了。
啧啧,看這拈酸吃醋的樣子。
冷紅殊笑眯眯地反駁他,
“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我那是腳崴了。”
白簡:“你腳崴了,好的倒挺快,剛剛下車都是蹦下去的。”
冷紅殊:“…”
“主要是鞋壞了,我總不能光腳下山吧。”
他看着她,明利薄韌的眼皮下,一雙靜黑深潭似的眼瞳,有些細小的情緒像波紋浮動,冷紅殊敏銳地捕捉到了。
她手指尖落在他的喉結上,一絲一絲地撩着他的脖頸往下滑,
“你這個反應,是不是吃醋了?”
他喉結微動,擡腕輕握住了她的手,制止她繼續往下摸。
雖然她每次說吃醋這兩個字,白簡都不會認,但冷紅殊斷定,他絕對在意的不得了。
“你就是吃醋了。”
“…”
冷紅殊看到他的表情,徹底笑開,抽出手,整個人挂在他身上。
他也下意識地抱住了她的腰,手臂緊緊地箍着,不讓她掉下去,
“白簡,你就是。”
她的唇幾乎貼着他的薄唇,一字一頓地告訴他,甜熱的氣息撲打在唇心癢癢麻麻地,
有些生理反應隻有貼他這麼近才能知道,冷紅殊笑得越發起興,
“其實,我也不想其他臭男人碰我的。”
“我隻想挨着你…”
“白簡…”
忍耐,克制,等待,每一次,他都喜歡問她,做嗎,得到回答後,才會開始。
一個問句,需要答案,白簡也時常需要,她來打開他壓抑已久的欲望的閘門。
不過,這次是冷紅殊先問他了。
“今天第十三天了,做嗎,你要是不做,我就…嗯…”
言語融化在了顫抖的低哼中。
因為,她的脖子最敏感,他俯在她的頸子邊,薄軟的唇很輕地厮磨,一點一點吻得好癢,她忍不住地哼叫出聲,
不經意的對視,看進他幽暗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
熱燙的舌勾進她的唇裡,溫差,刺激,他清冷眉眼裡灼燙的欲望。
一切都讓冷紅殊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