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周秧問他：“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如果你跟老樹不适配，無法融合，你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那又怎麼樣，最壞不過再死一次。”

周秧很認真地想了想：“這倒也沒錯，這次是你運氣好。”

“那你的運氣就不太好咯。”許烏鸢舉起一塊碎片，“眼熟嗎？”

這是周秧的碎片。

之前被孫曼尼扔給了老樹，剛又被許烏鸢趁亂偷了出來。

“怎麼聽起來你要威脅我啊，一塊碎片而已，你喜歡就自己留着，如果不怕倒黴的話。”

許烏鸢不說話，意味深長地看着周秧。

雖然周秧掩飾得很好，但在發現自己的碎片被掰走的時候，他是有過怒意的。起初許烏鸢以為他是不爽自己中了圈套，後面回過頭想想好像不止于此。

于是許烏鸢順手把碎片給撿了出來。

重不重要的，早晚都能知道。

出乎意料的，周秧沒有強撐太久，很快他就開了口：“你想要什麼？”

“當然是離開黑域。”

“可以，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直到逃離出去，怎麼樣？”周秧愉悅地說道。

許烏鸢詫異，沒想到周秧這麼看重自己的碎片，态度轉變這麼快。

“我也很好奇，你要怎麼做。”

·

“地震？”薛钰差點沒站穩，栽倒在碎片堆裡。

晃動很快歸于平靜，薛钰拿出手機問系統怎麼回事。

【隔壁老王：不是地震。】

【隔壁老王：記得那個樹根遍地跑的畸變種麼，是它破碎前的掙紮。】

【隔壁老王：這動靜，啧啧啧，這種不挑食的就是發育得快。】

薛钰當然記得，這個畸變種明顯強于其他畸變種，甚至可能是整個城市最強的存在。

“自然破碎？”

【隔壁老王：當然不，它相融性很高，基本跟所有種類的碎片都能融合，自然破碎不了一點。】

“它這麼強大，是因為融合了足夠多的碎片？”

【隔壁老王：沒錯。】

薛钰看着遍地的碎片，暗暗思忖。

【隔壁老王：你不會是準備用數量堆積吧，建議你不要，胡亂融合很容易拼出來怪物，你本來就沒什麼優勢了，要是連臉都保不住，許烏鸢更不可能看你一眼。】

【隔壁老王：而且，比起數量，還是質量更重要一些，你融合寫臭魚爛蝦的碎片，屬實沒什麼價值。】

“許烏鸢的碎片會很有價值嗎？”

【隔壁老王：這不廢話嗎，外面找他的碎片可是找瘋了，要是知道黑域有他的碎片，無數人會蜂擁而至，人擠人都能把黑域擠到爆炸。】

薛钰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聲。

【隔壁老王：對了，你喜歡聽什麼類型的笑話？】

這句話似曾相識，薛钰很輕易就想了起來，上次系統說這句話，後面跟的就是個壞消息。

“怎麼？”薛钰心頭莫名一跳。

【隔壁老王：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許烏鸢跟周秧結盟了，就在剛剛。】

薛钰盯着這句話看了又看，仿佛不認得這幾個字似的：“不可能。”

許烏鸢不會相信任何人，更不能跟想要殺他的人冰釋前嫌。

【隔壁老王：他們打算一起逃離黑域，四舍五入就是生死相許了。】

“你不是說他沒有威脅嗎？”薛钰咬牙切齒，周秧就是從城外來的，既然他跟許烏鸢合作，許烏鸢也就不需要來找自己，自己還怎麼拿捏許烏鸢。

【隔壁老王：當時确實是的，現在情況有變。】

“你故意的。”薛钰急躁起來，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式轉了風向，他的優勢就這麼蕩然無存，可系統竟然直到木已成舟才告訴自己。

【隔壁老王：呵呵。】

【隔壁老王：我已經提醒過你無數次抓緊時間攻略，是你自己非要擺架子的。】

【隔壁老王：對了，我随時可以取消你的攻略資格，你應該不會以為自己是無可替代的吧。】

薛钰捏緊拳頭，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忍了下來，沒有系統，他更是寸步難行。

“既然這樣，那就殺了他。”

【隔壁老王：誰？周秧嗎？】

“不然還能有誰。”

【隔壁老王：我隻能說，這将會是一次很有想象力的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