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上幾人此時的神情。雖說一個個正氣凜然吧。可旁人卻不知她們是何秉性啊。見這架勢,即便是俠客也要被認成是惡匪了。
“好像是有些不妥哈,可是他這樣不能再等了!”
眼下宋東西情況不明,叫誰誰不着急啊。雖說平日裡大家總是吵嘴。可也不能見死不救啊!于是陷入僵局之後,少婠的心就更焦急了。
“這樣東西先交給我們。少婠姑娘你與方兄先行一步,先将宋小兄弟送往醫館。等安頓好之後,我和張小兄弟再去尋你們。”
眼下之得如此了。
少婠同方不顯确認了一下眼神,随後拱手朝荊昔歸二人行了一個禮。之後便翻身上馬,帶着宋東西找醫館去了。
萬幸此地民風淳樸,百姓們一見着有人受傷。那可是熱情的很。當下就有村民主動站出來,引着二人往醫館去了。
當“并無大礙”四個字闖進少婠和方不顯的耳中時,二人可算是松了口氣。
真是要被他給吓死了。
這一放松,少婠才發覺到自己竟渾身松軟了起來。使不出半點力氣來。
一旁的方不顯看出少婠的異常來,知她是擔心壞了,于是便要扶着她進内堂休息。卻被少婠給拒絕了。
“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倒是這家夥,一驚一乍的,吓都要吓死人了!”
聽出少婠抱怨之下的擔心來了,方不顯無奈一笑。這兩個,好話也不會說。擔心擔心話直說不就好了。
不過這話方不顯到底是沒能說出口來。因為安頓好的荊昔歸同張浔鶴,沿途一并找來了。
“大夫怎麼說,宋兄情況可還嚴重?”
“沒什麼大事,這些天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裡待的,又跟咱們在路上奔波着。身體能吃得消才怪呢。”
“不必緊張,大夫說多休養幾天就好了。”
聽了這話,張浔鶴同荊昔歸二人這才放下心來。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罷。
“對了,你們餓不餓。要不要我去買點吃的過來?”
剛安靜沒一會兒的張浔鶴便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這一問,衆人才覺出餓來了,當下便齊齊點頭。少婠尤甚。
“小花孔雀…不是,張兄!你一定要給我帶多多的肉來!”
少婠下意識喚他花孔雀,卻在那人眉眼微眯的時候改了口。
“這幾天東一頓西一頓的。人家過壽宴,咱們在哪餓肚子。可憋壞我了。我一定要飽餐一頓!”
見她這個反應,荊昔歸也無奈的笑了起來。從這幾日的相處來看,這個小妹妹對吃的可謂是情有獨鐘啊。
“哎呀,算了算,我在這守着他。你們都去吃吧,吃飽了,随便給我帶點什麼都成。”
啟料,這還沒商議好呢,衆人就被少婠從醫館趕了出來。還非要他們一起去覓食。
也罷,看這個架勢,是必須如此了。那就聽她的吧。于是三人便浩浩湯湯的上街去了。
送走衆人後,少婠便一個人折返了回來。看着床上靜靜躺着的宋東西卻犯了難。畢竟人是她救下來的嘛。
可是自從跟着她闖江湖後,他就受傷個沒完了。一時間少婠便迷茫了。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了。
萬一,她是說萬一。
萬一宋東西若是不跟她們一道的話,是不是就不用老是受傷了呢?
這樣想着想着,少婠便自床前撐着腦袋睡着了。
忙碌了一天了,又跟着一路奔波。再厲害的人也會疲憊呀。更何況此時毫無危險了。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後,瞌睡蟲便都跑出來了。輕而易舉的就将少婠拐進夢鄉了。
然而此時,床上一直躺着的人卻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眼睛。
剛清醒過來的宋東西是有些迷茫的。可當他意識到自己正處于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時,腦袋裡面的弦就又繃緊了。
應激反應似的,下意識的往腰際摸去,卻摸了一個空。這才反應過來,今非昔比了。
是了,如今他隻是一介廢人,那裡用的到刀劍啊。随後垂眸,眼神有些黯淡起來。
不過當他放松下來後,一眼便注意到了趴在窗前,小腦袋瓜睡的搖搖欲墜,東倒西歪的少婠來了。
此刻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那日他不是沒見過從她身上掉出來的雲間令牌。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那東西在江湖乃至朝堂上的份量。
更何況眼前之人幾次三番的幫助他,雖然沒少幫倒忙吧。所以他也不願見她陷入困境。也罷,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
想到這兒,宋東西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将少婠的頭扶正了。
捧着少婠肉乎乎的小臉,他内心又恍惚了起來。就這麼一個小傻瓜,還有幾個不成熟的少年郎。
自己何時也變得如此輕狂了,竟也有一日,跟着她們一起闖蕩起江湖來了。真是聞所未聞。
不過這樣也好啊,大不了萬般歸零,從頭再來。不過大夢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