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說這事兒,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揭過去嗎?”
這被撈出獄,剛高興沒多久呢,方不顯便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衆人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是捅了一個多麼大的簍子。
原本是想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來着。結果非但搞砸了不說,還卷入到諸多是非中了。少婠當下便沮喪的垂下了頭。
“嗯,這個高縣令一看就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江老先生捋着胡須說道。
“不過這次他不占理,本就是他縱侄成兇,于這清平縣中成了一方霸主。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才至于此。”
“真要是算起來,那高縣令也難辭其咎。所以他勢必會忍氣吞聲。”
聽了江老先生這番話後,少婠心中就更不自在了。
這高縣令分明就是一個狗官!憑什麼他就能高枕無憂,繼續延續着一家獨大的好日子啊!
不過憑她自己,又奈何不了他。真是氣人!
“我聽說,你此番是為了救人?”
“正是。”
方不顯将事情的原委,盡數告知江老先生後,沒想到卻被訓斥了一番。
“任性,沖動!肆意妄為!我平日裡就是這般教你的嗎?”
聽此方不顯老老實實的鞠躬行禮,承認了是他處置不當。不過,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少婠可就聽不下去了。
“江老先生,小方方!不是,方小公子也是為了伸張正義嘛,您也不必太過嚴苛了吧?”
聞此,方不顯連忙向其賠罪:“先生,少婠妹妹初入世間,不懂規矩,多有冒犯望您海涵。更何況此番,的确是我欠缺考慮了。”
“遇到問題,以身涉險;遭人脅迫,蠻力摧之。這便是你的智慧?”
“先生教訓的是。”方不顯再次行禮緻謝。
“就是嘛,先生講話自然有先生的道理,咱們做小輩的隻管聽命便是了。”
一旁的張浔鶴見狀也插了一嘴,不過卻是馬屁拍到了馬蹄上。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先生講的就一定是對的嗎,先生叫你去死,你真的要去死嗎?事無絕對,做人做事要留有餘地啊。”
“這,先生教訓的是。”
“噗。”
不是啊,先前一個吊兒郎當的風流纨绔子弟,如今在江老先生面前乖的跟個小鹌鹑一樣。是真的忍不住發笑啊。
少婠也是這麼做的,于是便得了張浔鶴的一記眼刀。
“也罷,此間事了,你作何打算啊?”
教育過後,江老先生也是問到了正題。
“這……”
他自然是想快點歸家的。畢竟出門這麼久,歸期将近。失約總歸是不好的。可宋兄這邊又受了傷,短時間内怕是不方便趕路。
思索過後,方不顯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先生你也見到了,我的朋友如今重傷需要時間修養。我亦不能棄他與不顧。不若您與阿黃先行歸家。替我同父親母親還有叔父報個平安。我們遲些再歸。”
“嗯,眼下也隻能如此了。你亦是初入江湖,凡事多留個心眼,出門在外,比不得家裡。”
“是,不顯記下了。”
“沒事兒,江老先生放心吧,有我在,必不會叫他吃了虧去!”
聽到這兒少婠便精神了起來,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證着。
“就是,再不濟還有本少爺我呢,放心放心~”
聽着張浔鶴這般不着四六的強調,少婠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就你,花花公子一個,要你何用?”
“我怎麼就沒用了?我這張臉都是世間絕唱好吧!”
嘔……少婠作幹嘔狀。
“嘿,你這小丫頭片子!”
方不顯在其中又調停起來。等等,這氛圍好似有些熟悉啊?先前都是少婠妹妹同宋兄吵架吧。
“哈哈哈!好啊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江老先生見此忽然朗聲大笑起來。少爺此行不虛啊,也算是融入到同齡人之間了
不錯不錯。
送别江老先生和阿黃後,宋東西養傷期間,醫館内可謂是雞飛狗跳,熱鬧的很。
在張浔鶴不斷挑釁之下,那場遲來的比試沒想到卻自她二人間展開了。
原是這家夥死性不改,凡事來醫館看病的年輕姐姐,這人都要上前騷擾一番,實在是可惡!
“放屁,本少爺不過是散發魅力罷了,怎麼,不喚你小美人兒了,你嫉妒了?”
“我呸!你恬不知恥!再說了,那家少爺如你一般粗俗?你,你俗不可耐!”
得,兩位祖宗又掐起來了。方不顯這次是徹底放棄了,無奈的坐在堂前旁觀起來。
啟料那宋東西這時還火上澆油了起來。
“你二人自醫館内吵嚷,有何益處?不若打個痛快,也算是各自出了心中的火氣。”
此言一出,少婠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起來。可張浔鶴卻不願意。這可是他新買的衣服,用的可是上好的錦緞。給他劃傷了怎麼辦?
“我不同意!我這一身行頭可貴着呢,便是把你給賣了,那也買不來這麼一件。”
可少婠卻不給他機會。
“少廢話,看劍!”
随後便以一個平刺起手,劍刃堪堪劃過他的臉頰。若不是張浔鶴反應快,差一點便要挂彩了。
“你瘋了,這可是我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