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曜?!”
龍頭戰争結束後一個星期,橫濱還沒有完全從這場戰亂中走出去,百廢待興,但這座偉大的城市在慢慢恢複原本的狀态。
曜川靈在救被危及到的普通人時認識了織田作之助。
聽說他找了一處房子,收養了因戰争失去家人的孩子們。
她是特意過來恭賀喬遷之喜的。
沒想到太宰治也在喔。
“嗨~太宰。”
曜川靈抱着一束向日葵,遠遠地就朝着太宰治揮手。
她的手裡還拎着一大袋東西,織田作之助先太宰治一步接過袋子,神态熟稔。
“你們認識啊?”
繃帶小黑貓閃現到他們旁邊,眼睛亮亮的。
他原本是想介紹他們倆認識的,現在看來他更像被介紹的那位。
這兩個人走在一起有種哥哥帶妹妹的感覺,哥哥沉穩、妹妹活潑。
曜川靈眨眨眼:“不認識。”
織田作之助點頭:“認識。”
毫無默契的兄妹你看我我看你。
計劃失敗,曜川靈郁悶地鼓起臉龐,冷眼旁觀太宰治笑彎了腰。
于是她把花束也遞給了織田作之助。
“笨蛋小助!”
她一語定音。
“我不是聰明人,但也算不上笨蛋吧。我是一個普通智商的人。”
織田作之助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反駁道。
他個頭高,呆呆地杵在這裡像個木頭。二十一歲的他尚未被歲月洗禮,看起來像初入社會的學生。
太宰治笑夠了,悄悄跟她咬耳朵。
“織田作很有意思吧。”
和曜川靈一樣,織田作之助是少見的不殺人黑|手|黨。
據說是想寫小說的緣故,他從殺人的一方變成了救人的一方。
如今更是年紀輕輕就成了五個孩子的奶爸。
曜川靈覺得他不容易,特意買了一大堆嬰幼兒用品送給他。
“是有趣的人,不然也不會把我們英明神武的太宰大人迷得死死的。”
她故意侃他,每一個字說得都像一筆一筆濃墨重彩的油畫。
頑劣的精靈躲在織田作之助身後對太宰治做鬼臉。
正好織田作之助幫她拿了東西,缺少束縛後,她如同一隻滑不溜秋的魚,太宰治怎麼抓都抓不住。
“把我迷得死死的明明另有其人。”
繞着“呆木頭”跑了幾圈,太宰治耗了不少體力,雙手撐着膝蓋,邊喘着氣邊擡頭幽怨地說。
無良黑心變态醫生難得說對了一點,這個年紀确實是春心萌動的時候。
他喜歡上了全世界最最可愛動人的姑娘。
雖然這個姑娘身邊有太多人。
太宰治自信不輸于任何一個人。
不管是中原中也還是江戶川亂步,抑或是之前的、以後的任何一人。
她以為他在開玩笑,卻不知大多數的玩笑話都帶着真心的成分。
“小助,快進去看看。”
曜川靈耳朵一動,聽見房間裡微弱的哭鬧聲,便推着織田作之助往房間裡趕去。
三四歲的小孩子早已開始記事,倏然失去雙親、被陌生男人收養使他們惶惶不安。
“怎麼啦,咲樂?”
她熟練地抱起小女孩,輕輕拍她的背。
曜川靈有帶小孩的經驗,藍波跟這群孩子一樣大,有時候哭鬧起來便需要人哄。
咲樂摟着她的脖子不說話,隻是頗為依賴地蹭了蹭。
“要抱。”
見到人,她的情緒安定下來,乖乖地待在曜川靈懷裡。
織田作之助在一旁沖奶粉,太宰治則安靜地看着他們。
曜川靈唇邊漾起輕微笑意,眼中若有所思。
“咲樂、幸助、克己、優、真嗣。”她逐一念他們的名字,“姐姐帶了玩具哦,你們要看看嗎?”
有時候她很靠譜,有時候就未必了。
剛剛還一副溫柔大姐姐的模樣,現在卻幼稚到跟小孩子一起玩玩具。
然後,織田作之助眼睜睜看着太宰治也加入了戰局。
這群人中最年長的成年人搖搖頭,默默将這一幕拍了下來。
都是一群孩子呢。
曜川靈喜歡拍照,所以她總是随身攜帶一個相機。她的相機裡存了很多照片,織田作之助将他拍的那張導進了自己手機。
而他再看到這張照片時,隻有太宰治還在他身邊了。
“曜曜,他們是誰啊?”
不安分的小兔崽治湊過來翻看以前的照片,發現了他從未見過的人。
他眼珠子轉過來轉過去,眨眼間就翻過了十幾張照片。
看得出來,和那些人在一起時她很開心,甚至于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松弛與依賴。
“是我的好朋友們!”
她正給咲樂紮頭發,想也不想地回答。
“哦?和我們一樣的好朋友嗎?”
太宰治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張上面。
那是三浦春拍的,銀發少年被她抱住,神色慌張、耳根通紅,手卻誠實地護着她的腰。
碧綠的眼眸裡偷藏羞澀和喜悅。
這就算了,旁邊人的眼神也不太清白。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相機前的少年暗了眼色,轉而又笑嘻嘻地問她。
曜川靈不明就裡:“嗯,對啊!”
提起橫濱朋友,她心裡總是雀躍高興的,這點她保證是和并盛朋友一樣的。
太宰治的問題,就好像人類社會中問爸爸媽媽更喜歡哪一個的幼稚問題。
她給咲樂紮了個歪歪扭扭的麻花辮,心虛地用大蝴蝶結發夾擋住。
“曜曜,我也要戴。”
他低頭靠近,讓曜川靈給他頭上也夾了個蝴蝶結,然後打開照相機給自己照相。
這裡面他的照片不多,太宰治不樂意,于是自己動手拍了一張又一張。
“吃飯了。”
辛苦的新手奶爸端着菜從廚房出來,打斷了太宰治繼續拍照。
今天心情好,他特意做了辣咖喱。
小孩們都喝過奶,現在不餓。織田作之助就放任他們自己在房間裡滿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