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咬他呢?
原因很簡單,靈力不要命的灌進來,尋澤身上靈力流逝太多,她有些怕。
若是可以,她自然是想狠狠地親他,最好是把人親到發軟,但現在不行。
身上乏力的很,但她的頭腦還是清醒的。
聞離撐起身來,伸出胳膊搭在尋澤肩上,環住他的後頸用力一撈,人便被她圈入懷裡,順勢倒在她身上。
咚的一聲,兩人一起砸在床上。
聞離伸手将他攔上床,摸着他的發道:“睡吧。我會處理的。”
尋澤順從地閉上了眼,整個人乖得不像話。
光影閃過,地上的異核消失不見。
聞離在儲物戒裡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她想要的。
小小的青花瓷瓶捏在手裡,從中挖出一些藥膏塗在尋澤手心。
他的睫毛微顫,想要收回手,卻被無情扯住,動彈不得。
聞離塗好後吹了吹,薄荷的味道,帶着絲涼意。
隻是這些動作,耗盡了她方才緩過來的身體。
聞離躺在床上,側頭望向尋澤的睡顔。
她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聞離盯着他看了許久,在徹底支撐不住之際,才沉沉閉上眼。
蠟燭熄滅,床頭的螢石卻在瑩瑩發光,照亮着黑暗。
半夜,聞離醒了,是被熱醒的。
尋澤整個人緊緊扒在她身上,空氣中傳來一股燥熱。
他整個人紅彤彤的,像一個大型暖爐,散發着熱源。
尋·發熱包·澤用力蹭着聞離露在外面的脖頸,似是在尋找一絲涼意,還十分留念地來回蹭着。
皎潔如月色的銀發散落肩頭,糊了聞離一臉。
聞離睜開眼便是暴擊,她睡前還想着給人親軟,現在真的軟了,她方了。
尋澤的身體柔弱無骨,如一攤春水般,緊緊粘在她身上,怎麼也甩不開。
就是這水快要煮沸了,熱得吓人。
聞離将手背貼在他額上,的确是發燒了。
聞離:?
成神的小狐狸也會生病嗎?
怎麼治?
不怪聞離驚訝,她自小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壓根沒有生病一說。
他今天這是幹什麼去了?
難不成她走後,尋澤獨自一人可憐兮兮地泡在水裡清掃。
尋澤感受到臉上的涼意,熱情地貼了上來。
涼意卻是轉瞬離開,他傷心欲絕地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
水潤的眸子睜開,眼眶燒得紅紅的,白皙的皮下透着紅暈,一雙狐耳從發間探出。
聞離:!她連忙按下狐耳,怎麼這也控制不住了。
“收回去。”看着他朦胧的眼睛,聞離耐心哄道。
呆呆的小狐狸很是聽話,聞離說什麼便做什麼。
他用力收了收,也隻是耳朵在手心裡微動,弄得她癢癢的,并沒有消失。
聞離歎了一口氣,都給人燒糊塗了。
一滴兩滴豆大的淚珠滾落在被子上。
尋澤抽噎着,好看的眼睛上氤氲着水霧,淚眼朦胧的樣子似是在控訴她。
還未等她說話,尋澤率先開口,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你嫌棄我?”
“沒有。”聞離解釋道,怎麼會呢。
“那為什麼不能讓我露出來耳朵?”尋澤嬌嬌的說道:“我的耳朵是最最最好看的。”
“是是是,最好看了。”聞離應和着,“隻是不能讓外人看見。”
他歪着腦袋,打量着四周,“這裡沒人别人啊。”
思索着,尋澤氣鼓鼓地說道:“好啊,果然是我見不得人。”
聞離:?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果然跟病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尤其是已經燒糊塗的病人。
“你最好看了。”聞離哄着蠻不叫理的病人,犯起了難。
“在這裡等我。”
她三兩步下床,打濕了帕子。
邊擰着帕子上的水珠,邊想敷在頭上應該能降降溫。
身後傳來身體砸在地上的一聲巨響,隻是短短的幾秒鐘,他也沒消停。
尋澤見聞離不理他,還私自拉開了距離,便搖搖晃晃起身,向她摸索着過來。
頭重腳輕,還沒走遠便摔在地上。
銀白色的發灑了一地,主人顫顫巍巍的發出細碎的聲音,像是做錯了事,又磕得很疼,在竭力掩飾,不敢聲張。
“摔哪裡了?”
聞離捏着帕子走過來,一刻沒盯住,就搞成這樣。
尋澤揚起精緻的小臉,秀挺的眉眼委屈巴巴皺在一起,“疼。”
聞離氣笑了,她也疼。
剛才那一下磕得不輕,傷害轉移之際,她腿上瞬間麻了,便預感到要起淤青,剛剛走過來都是一瘸一拐的。
“怎麼不聽話。”聞離伸手輕輕彈了一下額頭,不聽話的小孩子應該有一點懲罰。
“哼……”
尾音上翹,有些得意,更多的還是委屈。
“是你先抛棄我的。”
聲音裡含着泣音,銀絲淩亂在頭上,眼尾發紅,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倒是顯得聞離像個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