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桓盈瞪大了眼睛,“你妹妹和我哥哥,他們兩個人都不見了?!”
顧知鶴臉色蒼白:“他們沒從大門出園子,園子裡我也都找遍了,沒看見他們。”
桓盈面上變幻了好幾樣眼色:“别找了,興許他們隻是……”
對吧,孤男寡女,同時失蹤,搞不好就是……
顧知鶴生氣:“我妹妹不是那樣的人。”
“知道知道,興許、我哥哥是那種人呢。”
顧知鶴:???
——你們桓家,真是沒一個正經人。
“我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蕭白羽呢,我得去找他。”
直接去找公主殿下,顯得有些不合适。蕭白羽大家也算認識,且他這人一向好說話。
果然,蕭白羽聽說這事,眼珠子一轉。
“難不成……”
顧知鶴臉色一黑,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蕭白羽呵呵:“自然是不會的。”
他想了想,“人還在院子裡?那就說我丢了一樣宮裡賞賜的寶貝,給我裡外好好找一遍。”
他當即喊來人手,吩咐了下去。
“這院子不大,放心,人不會丢。”
“這裡當真沒有别的路嗎?”
蕭白羽也不知道,召一個人來問了問。
那個老仆在這個園子伺候的時日久了,如數家珍說:“雖有一些小路,但早被封起來了,隻是——”
一聽到這個隻是,大家就覺得不妙了。
*
人是不會丢,不過……
醒過來後,聞莺第一就是頭疼、真頭疼欲裂。
剛想動一動,就發現雙手被反剪,整個人動彈不得。
難怪不僅頭疼,渾身都疼,像是被人揍了一頓似的。
大意了,昨天真是大意了。
桓雲被捆在她旁邊,也是一樣的五花大綁,也是剛剛醒過來,還迷迷糊糊着呢。
昨夜,顧聞莺本就因為沒吃晚飯而餓着了。
現在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反正更餓了,完全的饑腸辘辘、胃裡面簡直連一滴水都沒了。
她的大腦也轉不動了,一點兒也動不了了。
“你醒了。”
好在他們的嘴沒有被人堵住,看着這好像是地窖的地方。
桓雲苦笑:“真是死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還能是怎麼死的,蠢死的呗。”
顧聞莺盡量換了個相對舒服一點的姿勢:“那人明明已經走了啊,為什麼又回來?”
回來之後,既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為什麼不幹脆殺了他倆、一了百了?
她調動最後的一點點能量,拼命計算了一下。
如果有人要對園子裡這些人下手,那麼最大的可能性會是誰?
桓雲低着頭:“建康不管發生任何事,隻有兩種可能性。”
“哦,說來聽聽。”
“一種,是太子殿下的人幹的。”
“另一種呢?”
“魯王的人做的。”
千言萬語,反正就這麼兩幫勢力。
太子既然對圍棋看不順眼,這次的圍棋賽自然也不是他組的。
不過他也派了人過來的,隻是少些而已。
二十多歲的青年們頗多都已經入仕、有了正經官職了。
隻有他們這些十多歲的才無事的很,有空來嬉笑取鬧。
今日場中,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陳郡謝氏、颍川庾氏、蘭陵蕭氏……
大家齊聚一堂、一個也不少。
但凡哪家出了事,都一定是一場軒然大波。
顧聞莺算了算,确實——
太子一派下手的可能性41.7%。
魯王那邊下手的可能性47.2%。
剩下的還有些林林總總的,畢竟掌握的信息也不是特别全面,不好說。
“我哥會來救我的吧,在我們餓死之前……”
“那總得他們知道我們是被人綁了才行,萬一……”
他們不知道的話,那就……
門突然響了,一個灰衣人走了進來。
看着他大大咧咧的,連臉都不遮一下,聞莺就覺得十分不妙了。
她也是看過不少警匪片、□□片,這……這明明是要他們死的節奏啊!
當然,她死不死的也無所謂。
生命對她而言,沒有人類賦予的那種種意義。
它們沒有真正的生,也沒有真正的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