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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陰霾裹纏之獸:琴酒篇(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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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馬羅利直到下車時整個人還輕飄飄的,好像每一腳都踩在厚厚的落葉裡,喀嚓喀嚓撓得渾身發癢。

他目送蘇格蘭把林庭語送進基地大門,習慣性地抽出支煙,夾在指間,半天也沒想起來要點——直到另一輛車吱一聲停在他旁邊。

“嗨,搭檔——”

薩馬羅利彎起眼睛,歪過頭望向剛剛下車的安室透。

“少用那種惡心的聲音叫我。”安室透搓了一下手臂上的疙瘩,“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啦——”

薩馬羅利笑眯眯地朝正在倒車的出租車司機揮揮手。對方愣了一下,也堆起了生硬的營業用笑容,然後嗖地開車跑了。

目睹了他們互動的安室透:“……你們認識?”

“路過打個招呼而已啦,這還要認識嗎?”

薩馬羅利側過身,把煙揣回口袋裡。他的心情看起來還是很好,說話的音調也像是高高在空中飛舞一樣。

“倒是你——”

安室透蓦地臉色一僵。

他低下頭,看到腰側抵上了一支槍。

那支槍稍微頂了頂,示意他往基地的方向走。安室透猛然擡起頭,望見薩馬羅利絲毫未變的燦爛笑容——

和他們頭頂那片茂密樹蓋中,探出一隻黑洞洞眼孔的監控攝像機。

“不會錄音。”薩馬羅利眨眨眼,“但是在你馬上要去的那個房間裡,就說不定了。”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等候間,在地下三層。

房間很小,要是來上三四個人就會連轉身都很勉強。沒有什麼裝設,隻在相對的兩面牆邊各釘了一排塑料長椅。

椅面的邊緣似乎用多了漂白劑。原本的白色漆面大片大片脫落,露出了灰色的裡層。

他們進去的時候,蘇格蘭正垂頭坐在其中一道長椅的遠端,雙手緊緊交握着,看上去有些神思不屬。

察覺到安室透走過去的動靜,也隻是慢慢擡起頭掃了他一眼,然後就收回視線,聲音有些艱澀:“林先生——在那裡面等你。”

安室透向前望去,并沒有看到人或者門。他有些疑惑,回頭看了看還跟在身後的薩馬羅利。

薩馬羅利回給他一個wink:“往前走,不要停。”

可是——再走幾步,都要撞上牆了。

但安室透知道自己沒有質疑的餘地。

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薩馬羅利用槍押進了基地,又在進入來到這裡的電梯前就被守衛搜走了身上的所有武器和裝備。三輪金屬探測連他藏在頭發裡的鐵絲都沒有放過。

安室透路上也試圖向薩馬羅利搭話,想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但對方總能巧妙地帶開話頭,句句滴水不漏。

他早就見識過這種本事了。隻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親自體驗。

為什麼?

如果是什麼危險的事,景不可能不示警。但是看薩馬羅利這副架勢,又顯然不是什麼可以輕松處理的事态——

這一層的房間,可都是組織的審訊室。

安室透以前甚至不知道這樣一間審訊室。他所知的其他組織審訊室都沒有單獨的等候間,沒有必要這樣設計。如果隻是要隔音的話,房間裡鋪厚一點泡棉就好了。

單獨的等候間。專用的電梯。特殊設計的入口。格外嚴密的安檢設施。

他向前走去,覺得自己像是即将踏進怪物的巢穴。

“搭檔——啊,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這樣叫你。”

薩馬羅利帶着笑意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安室透下意識地回了一下頭。

他這時已經快要走到牆邊,本來也該停下。畢竟再不收住去勢,下一步就要撞上去了。

但是就在他回頭的瞬間,前方的牆壁忽然發出了輕微的摩擦聲——轉眼間,這面牆就從中間裂開,向兩側徐徐滑進去。

細碎的塵灰簌簌落下。看不清的微小塵埃後,是不見盡頭的大片黑暗。

——那裡面竟然沒有開燈。

直到此時,才被門外的這一道光照亮了中央擺放着的一座高背扶手椅。

一個人坐在椅子裡。純黑的三件套西服如同利刀切出雕像的線條般,勾畫出他瘦削而筆直的腰身。衣領上露出半截比燈光更雪白的頸項,連同半邊冷淡面龐一起被映到透明。

安室透本來路上緊急準備了一堆台詞,要應對設想中的種種困境——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薩馬羅利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上了他的肩膀,他也沒有撥開。

“看在我們的交情上,給你一個忠告。”

落在他耳畔的聲音裡也沒有了往常的笑意。那隻手把他輕輕往前一推,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踏進了黑暗的世界。

牆壁在他身後如同開啟一般迅速地合上,帶走了所有的光,隻留下一個簡短的尾音:

“不要動。”

安室透花了幾秒鐘才适應這徹底的黑暗。他循着記憶,向那座高背椅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看見了一片模模糊糊的陰影輪廓。

陰影動了一下。咔嗒一聲,一道熒熒的紅色燈線在地上亮起,攔在了安室透跟前。

這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隔離的信号。安室透停住腳步,擡頭望向那張仍然籠罩在陰影中的、模糊不清的臉。

“幸會,波本先生。你大概聽過我的名号——我是杜淩酒。”

禮貌而冷淡的語調,平直得像一條不會波動的線。

那副蒼白的面龐也仍然朦朦胧胧,安室透卻莫名覺得那上面一定是個笑。

僅僅是嘴角勾起,不帶任何感情,所以聲音裡也沒有任何變化——是這樣的一個笑,連搭在身側的手指都不會動上一分一毫。

他的心髒卻很用力地跳起來,好像要從胸腔裡撞出去一樣。

他想跨過這條線,去到那座椅前,把那個人拉起來。然後他應該要張開手,他要抱住那具比常人涼上幾分的身體,收緊手臂,直到相貼的皮膚泛起相同的熱意……

——不要動。

安室透猛地清醒過來。友人的忠告像一柄利刀紮進他已經開始發熱的大腦,用劇痛逼迫他從那種幾乎無法自拔的臆想裡出來,面對現實。

他是組織的新晉成員波本,也是公安零組的卧底。眼前是組織的神秘代号成員杜淩酒,也是在暗室裡等候他自投羅網的主審官。

雖然對方不可能抵抗他的擁抱。即使手無寸鐵,杜淩酒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他們并不是、也不應該是那種可以親密擁抱的關系。怎麼會突然生出這種奇怪的想法呢?這也是審訊的一部分嗎,讓人先放下戒心什麼的——真是可怕的對手。

安室透用力握了握手。掌心激起的輕微刺痛還不能讓他亂糟糟的腦子徹底安靜,卻已經能讓他開口說話了:“不知道您找我來——”

——原本被黑暗籠罩的、看不清晰的那個笑,忽然像是直接印到了他心底一樣,變得生動起來。

連聲音裡都染上了仿若調侃的輕松笑意:“真的不知道嗎,小零?”

安室透僵在原地。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是——”

刹那間仿佛周天的黑暗都在這一刻壓下來,吞沒了封在記憶上的門鎖。

就像在即将湮滅世界的暴雨中,如同成鳥展開羽翼般,覆蓋着仍幼小的他的那一頂巨大黑傘。

傘下除了他還有一個人。一個他找尋多年,卻連名字都記不得的人。

他的耳朵開始轟鳴,好像有堆成山的炸彈直接在他腦子裡引爆,隻留下一地瘡痍。他的眼睛也開始模糊,前方的人影一會遠在天邊,一會又近在咫尺——

最後硝煙平息,黑暗卻仍未退去。隻剩下那個笑,和先前那句話:

“幸會,我是杜淩酒。”

所以景的表現才那麼奇怪嗎?這就是那個“Rin”——他幾乎把戶籍登記資料翻了個遍,也沒找到的“Rin”。

現在想想,中國姓氏的“林”,确實也是這個讀音。

“那個人一定還在這個世界上。”幼馴染昔日的安慰猶在耳畔,“他很危險……意味着他有自保的能力。”

那個人确實很危險——那可是杜淩酒。被琴酒也另眼相待的,在外區有着攝取人心的蛇怪之稱的組織代号成員。

而且他當然會在組織的行動檔案裡找不到這個“林”。杜淩酒一直在港島活動,日本分部不會有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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