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鐘武屏退了下人後,書房的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唐叙從懷中摸出鑰匙,打開了書房的門。
他走了進去後,便關上了門。
待走到博古架前,他身後挪了挪瓷瓶,須臾,就見那架子後面的門打開了。
唐叙快步走了進去。
他大步流星走到了一個匣子前,見那鎖還好好的鎖着,他的心便松了一口氣。
幸好沒被發現。
他拿出鑰匙打開了匣子,臉上的笑卻不見了。
就見匣子裡面空空如也,哪裡還有賬冊的影子。
唐叙四下翻找,都沒有找到賬冊的影子,他一下子就癱倒在地。
是誰,是誰偷走了他的賬冊?
要是被他找到那個賊子,他定然要将他碎屍萬段!
想到這,他将匣子扔了出去,那匣子砸向牆壁後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時,便已經四分五裂。
瞧着匣子的四分五裂時,唐叙的唇角勾了勾,冷笑道:“你要偷去,也要有命守。”
許清月與許桉然剛回到客棧,就見冷羽迎了出來,“公子、小姐,你們去哪裡了?”
“先進去再說。”許桉然率先道。
三人進了屋子裡,關了門,落座後,許清月這才開口:“阿兄,我在唐叙書房的密室裡發現了這個。”說完,她便從懷中拿出一本賬冊和一錠黃金。
許桉然面色凝重,冷羽瞧見卻是大吃一驚,“小姐,這——”
許桉然接過賬冊翻看,過了半晌才道:“唐府的書房裡面有密室?月兒,你可有被唐叙發現?”
許清月搖了搖頭,他應當是不知情的,追殺我的人應該是另有其人。她将在唐府書房如何誤打誤撞進入密室,又是如何逃出來,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屋中一下子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許桉然開口:“這賬冊瞧着也不知道真假,倘若是真的話,那唐叙就是吃了豹子膽了,敢私自開采金礦,并煉制出黃金。一旦事情暴露,就是殺頭的大罪,株連九族的罪。”
許清月聽出了阿兄的意思,“阿兄,是說——他背後有人。”
許桉然點頭,“他要麼是被人威脅,有把柄落在那人手中,要麼——是自己也想撈一筆大的。利字當頭,意志不堅定的話,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一般人很難抵抗的住。”
“阿兄,眼下我們該怎麼辦?”
“月兒,我們先按兵不動,這件事隻能暗中調查,或者那唐叙很快就會想到我們的頭上。我們得想個法子脫身,不然被他栽贓嫁禍的話,我們難逃一死!”
“我也是這麼想的。”,許清月點點頭,她望着許桉然輕聲問道:“阿兄,你說——阿爹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等了許久,許桉然才道:“也許爹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迹,不然他也不會書信與我,讓我小心唐叙。我看爹娘的死必然與那唐叙脫不了幹系。”
“可惡!”許清月猛地拍桌子,驟然起身,又說,“阿兄,要不我去将那唐叙綁了來,我們問個清楚!”
許桉然見她如此激動,冷冷開口,“恐怕你還沒到唐府,就被人給滅口了。”
許清月頓時被他的話一噎,竟說不出話來,她方才是有些過激,想到這,她冷靜了下來,又坐了回去。
許桉然瞥了她一眼,語重心長道:“此事切莫沖動行事,眼下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倘若真是他的話,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以慰爹娘的在天之靈!”他的眼中好似有團團熊火,好似要吞滅一切。
唐府的某處院子中,江承安正在案桌上喝着茶,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眉頭緊蹙,“飛雲,你是說有人刺殺許清月?”
飛雲點頭,“對,那許姑娘從唐府書房出來後,就被人盯上了。”
聞言,他手中的茶盞一滞,唇邊上揚,“她倒是有本事,敢去闖那唐叙的書房?那唐叙的書房這幾日都被盯着死死的,我們的人都不得進,她倒是有能耐。”
“誰說不是呢?”
“她可有事?”
“被季大人救下了,眼下應當已回了客棧。”
江承安将茶盞放下,眼中帶着笑,“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對了,公子,書房守着的侍衛死了四個。”
“許清月殺的?”
飛雲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江承安冷笑一聲,“他們倒是心狠手辣,想來個禍水東引,就看許清月這次能不能挺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