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月聽到聲音猛地回頭去瞧時,就見她身後的不遠處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那人似乎沖着她笑了笑,許清月瞧清了模樣,迅速轉身來到那人的身前,一把抱住了那人,“思竹,真的是你?思竹……”
思竹的手不敢回抱她家小姐,她的臉色蒼白,她就知道她的小姐會來救她的,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思竹的淚瞬間流了下來,她哭道:“小姐……小姐,你終于來了……你不知道,思竹天天盼着……”話還沒說完,她就暈厥了過去。
許清月見思竹不說話,她的心有些慌了,急道:“思竹,你怎麼了?别吓我……”
許清月心中瞬間慌亂起來,這時就見沈辭蹲了下來,他的手探去思竹的鼻間,“她沒有死,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許清月一聽思竹沒死,她忙放開思竹,從懷中一個瓷瓶裡倒出兩粒藥丸,這藥是先前季臨給她的,說是能救命的,她一時慌亂,就喂了兩粒藥丸給思竹,見思竹吞咽了下去,她心裡的石頭漸漸放了下去。
“許姑娘,我背着她,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裡,我知道一個安全些的地方,我們走吧。”說完,沈辭便背着思竹,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疾步而去。
許清月剛想阻止,便見他已走遠了,許清月無奈,隻好跟了上去。兩人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便來到一處山洞,進了山洞,沈辭便将背上的思竹放了下來道:“許姑娘,你先看着,我去撿些柴火,放心,這裡隐蔽,一時沒有人會來這裡。”說着便走了出去。
許清月喊住他忙道,“今日多謝沈大人。若不是沈大人,我想我也找不到思竹。”
“許姑娘,不必客氣。”說着便走了出去。
許清月見沈辭身影漸漸遠去,她才回頭瞧着身旁的思竹。思竹吃過藥後,氣息平穩了許多,她的目光掃過思竹身上破爛的衣袍時,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這身上都是血淋淋的,她從包袱中拿出傷藥,小心翼翼的給她上藥,隻見她後背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口,她的眼眶瞬間通紅,“思竹,你忍着些,上了藥就會好的快些。”說完,她手腳麻利的給她上好了藥,又給她換了件衣袍。
她與思竹的身形差不多,她的衣袍思竹穿起來剛好,等弄好這些後,過了一刻鐘,沈辭就抱着幹柴走了進來,他目不斜視,點着柴火,因這山洞陰暗潮濕,如果不燒些柴火,她們姑娘家定然是受不住寒的。
不多時,幹柴就被點燃,沈辭才擡眸瞧着許清月,“許姑娘,先烤烤火。”
許清月颔首,便在火堆旁坐下,沒多久身子便覺着有些暖和,許清月瞧了瞧躺在不遠處的思竹,火焰照在她的臉龐上,影影綽綽的,瞧不真切。
沈辭見許清月一臉愁色,安慰道:“許姑娘,你也别太擔心,她定然會醒來的。”
許清月收回目光,勉強笑了笑,那笑容不達眼底,“思竹是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約莫七八歲時,我與阿娘在街上第一次遇見了她,那時她也不過是六七歲的年紀,跪在街上,說是她的阿娘生病,沒有銀子治病。我阿娘見她可憐便給了她些銀兩讓她拿着銀子去治病。”
想到思竹,許清月的臉上露出一絲心疼,過了這麼多年,她依然記得,那時的思竹十分瘦弱,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爛的,那時,她接過阿娘給的銀子後,又磕了幾個頭,對着阿娘道:“多謝夫人,多謝夫人的大恩大德……”
那時阿娘慈愛的拍了拍她的腦袋輕聲道:“快去吧,買些藥給你阿娘治病。”
思竹再次謝過她們便朝着街上的小巷子跑去。
那日過後,沒想到過了半個月,她們又遇見了思竹跪在市集上,她哭的眼睛通紅,許清月有些詫異,走上前問道:“你為何又跪在這兒,前一陣子,我阿娘不是給了你銀子的嗎?”
思竹見是許清月,她的淚再也忍不住,她哭道:“小姐,求您買了我吧,我娘……我娘她死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後來阿娘趕過來又給了她一些銀子,幫她的娘親厚葬了,并将她帶回了許府,“思竹”這個名字還是許清月給她取的,沒想到一晃就過了這麼多年了。
許清月陷入自己的回憶中,她呆呆地望着山洞外的山巒,半晌才回過神來。這時耳旁聽見沈辭的聲音傳來,“許姑娘,那你與思竹姑娘是如何走散的?她又怎麼會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