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來信了?”許桉然不假思索道。
“哎,還是騙不了許兄啊……”說罷,就将一封信遞給了許桉然。
許桉然面上帶着笑,“這丫頭,這麼晚才來書信……”他急忙将信打開,一展開信,就是熟悉的簪花小楷,許桉然仔細的看了信中的内容,半晌才松了一口氣,看完後,将信小心地折好放入懷中。
柳文舟見他如此小心,笑道:“這下心中可放心些了?”
許桉然點了點頭,片刻又搖了搖頭。
“嗯?許兄這是何意?”柳文舟不解道。
過了半晌,隻聽許桉然道:“文舟,我想明日動身去青河縣。”
此話一出,讓柳文舟愣住,好半天才道:“許桉然,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将你救回來的,你如今還未痊愈,等身子好些了,你再去也不遲,還是說清月妹妹遇險了?”轉念一想,不對呀,清月妹妹信中隻說快到青河縣了,何況她的身邊還有季臨,想是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想到此,他溫聲勸道:“桉然兄,你還是聽我的罷,清月妹妹不會有事的。”
許桉然苦笑,月兒這丫頭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先前竟敢一個人去了青河縣,她在信中雖報了平安,可見不到她,他的心仍舊有些不安,何況爹娘的死本就蹊跷,他是許家的男子,總該要自己去查清真相,讓阿爹阿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柳文舟見許桉然的神色,心中哪有不明白的。他還要再說時,就見許桉然轉過頭望着他道:“放心吧,文舟,我會沒事的。”
“可是……”
“别可是了,我在這裡也叨擾你這麼久了,也該回去瞧瞧爹娘了,你這些日子忙于公務,還要費心照拂我,我的心中已是感恩,文舟,這次你就聽我的吧。”
柳文舟默默地歎了一口氣,“行吧,我讓我身邊得力的小厮遠山随你們一起去,他會些拳腳,這路途遙遠,我好放心些。”
許桉然方想拒絕,見柳文舟堅持,隻好作罷,笑道:“那就多謝文舟了。”
“你少來,既然明日要出遠門,就早些收拾,早些歇息,我去安排。”說完,柳文舟便出了門。
許桉然見柳文舟身影漸漸遠了,他才拿出懷中的書信,又仔細看了一遍,信中就幾行字,信中道,讓他莫要生氣,還說着要他好好養身子,她很快就回來雲雲。
這時,冷羽端了一碗剛煎好的藥走了進來,瞧見許桉然坐在桌旁,手中拿着一封書信,連忙道:“公子,是小姐來信了嗎?小姐可曾到了青河縣?”
許桉然将信收好又放回懷中沒好氣道:“你還關心她作甚,她都不辭而别,這麼久了才想起來給我來一封書信。”
冷羽将藥放在桌上,急切道:“公子,小姐信上說什麼了?”
許桉然見他這樣,在他腦袋上輕輕地拍了拍,“她沒事,她快到了青河縣了,冷羽,你今日收拾下,明日我們回青河縣。”
冷羽方聽到許桉然說許清月沒事,他心裡的石頭便重重的放了下去,還沒緩過來,便聽他家公子突然說要回青河縣,他忙道:“公子,你的身子不是還沒好全嗎?要不要再養些日子,等再好些了再回也不遲……”冷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桉然打斷,“你不回的話,那本公子自己一人回青河縣。”
冷羽吓得臉一白,“公子,冷羽錯了,請公子責罰!”
“還愣在這裡作甚,還不快去收拾!”許桉然道。
冷羽心中一喜,他聽得出來他家公子語氣雖不善,他心中卻知道他這是沒有怪罪的意思,冷羽當下放松下來,“是是是,小的現在就去……”
許桉然瞧着冷羽走遠的背影,不禁失笑。
第二日一早,許桉然與冷羽上了馬車,遠山駕着馬車,柳文舟站在馬車旁叮囑道:“許兄,路上一切小心,到了青河縣就報個平安……”
許桉然望着柳文舟眼底的青色,溫聲道:“知道了,文舟,你多保重,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