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
季臨淡淡在他身上掃了一眼道:“怎麼?這麼怕本官?還是說張大人的府上難不成真藏匿了兇手,卻不肯告知本官呢?”
“下官惶恐——下官先告退——”說罷,他就帶着一個小厮走了出去。走了幾步,他停住了腳步,想要再說些什麼,這時,身旁的小厮低聲說了什麼,他才往院子外走去。
待張坤成走了之後,許清月才湊近季臨道:“大人,方才我偷偷瞧了這供詞,沒發現有什麼不同,隻是——”
“隻是什麼?”
“我方才特意問了張管家與賈三等人對昨晚的事情隻字不提,他們應當是串通好了的,今日發現屍體,他們應當是不知情的,不然,那李管家與賈三怎麼會吓成這個樣子——”
“不錯,這供詞确實沒發現什麼重要的線索,隻是今晚他們應當都睡不着了。”
許清月忽然心有一計,她低聲道:“大人,我有個法子,定能将那兇手自己出來!”
“嗯?”
“大人,我們這般……”許清月又湊近季臨的耳邊輕聲說道。
“那就依你的法子來——”
是夜,今日夜裡沒有月亮,天上灰蒙蒙的,因今日來府中死了人,一到亥時,府裡更沒人敢出來,也少了人走動。賈三今日沒有當值,故今日早早的就睡下了,不料迷迷糊糊被尿意驚醒,實在憋不住了,他還着急忙慌地朝着茅房中跑去——
他提着一盞燈籠,睡眼惺忪,走了幾步,他發現前方有些不對勁,他揉了揉眼睛,想要再瞧仔細些,卻見前方好像有個人影在那瓢——
那人影逐漸靠近,隻見那人披散着發,依稀能瞧見那發稍濕漉漉的,好像是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賈三瞧了一眼,他感覺身上的血都冷了下來,他大叫一聲“鬼啊——”說完,就慌不擇路的就要跑。
此時就聽見那人影的聲音缥缈的傳來,“賈三——你跑什麼跑——不是你将我害死的嗎?”
賈三吓得一骨碌跌坐在地,他渾身顫抖,“不——不是我——劉正,你找錯人了——”
“哦?不是你,那又該是誰?”
賈三隻覺那人影越來越近,他的頭皮發麻,抱着頭,哭喊道:“劉正——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害了你——你——你就看在我那晚埋——埋了你,你就放過我吧——”
“那就是李管家?”
“對——對——是李管家,那晚是他叫我們去打撈你——你的——你去——去找他吧——求求你,别來找我——”說完,他感覺自己頭上竟然滴答滴答的有水滴了下來,他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發頂,透過餘光,就瞧見自己手上濕漉漉一片,他吓得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過了半晌,許清月見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低聲道:“真是沒用,還真不經吓——”說罷,便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許清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見門外季臨的聲音傳來,“清——清風,快起來——”
“大人,這麼早什麼事?”
“你——你趕快——”說完就走了。
許清月困的不行,這裝鬼的活不是人幹的活,昨日那賈三吓得暈了過去,那李總管倒是淡定的多,可不管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遇見“鬼”這個事情,總能将他們吓得個半死!
許清月麻利的穿戴好,洗漱好,就徑直就來到了季臨的房中。隻見季臨已穿戴好,正用着早膳。
“大人,這麼早找我來幹嘛——”說完,她打了個哈欠。
季臨瞧了她一眼,“先用早膳吧,吃完跟你說——”說完,将一碗清粥推到了許清月的面前。
“大人,到底是何事?你快說呀——”許清月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