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季臨才端着碗走了出去,半晌後,許清月才悄悄睜開了眼眸,此時的她心跳如雷,臉上漸漸紅了起來,她後知後覺地伸手觸碰到她的唇,待她的手真的觸碰到自己的唇時,她又倏地收回了手。
季臨,他——他怎麼能親我呢?
這種事,他做起來怎麼能這般順手呢? 難道他——是個浪蕩之人?
許清月越想越覺着難受,其實她在被他最後一次喂水後放開她時,她便醒了,她本應該推開他,然後再扇他幾個巴掌,随後一想,人家這麼做也好像也隻是想讓她舒服些而已。
許清月想到這,心中更加煩悶。
算了,這件事她就當做不知曉,江湖兒女,她應當不拘小節,這次就饒過他,下次他若是再這般——這般行為的話,她定然是要他好看的!
思及此,她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這時就聽見腳步聲,她裝作不經意地呢喃一聲,下一刻,就見有人沖到她的床榻前,焦急問道:“許清月,你——你醒了?”
許清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瞧着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她問道:“大人——這是哪兒?”
“你好些了嗎?”
許清月颔首,她方要起身時,卻扯到後背的傷口,她疼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季臨見狀,忙小心地扶着她躺了回去,“你好好養着,眼下毒已經解了,後背上的傷口沒那麼快的——”
他的動作熟稔,讓許清月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隻得讷讷道:“大人,我——我沒事。”
“讓你歇着就是,你後背的傷,還是很重的,幸好你的藥還剩下兩顆,吃了果然解毒,”
許清月這才發現後背的傷他已處理過了,她一時語塞,“你——你幫我換的藥?”
“當時你傷的重,我——我的眼睛上蒙着紗,看不到什麼——如果你要怪罪的話——”
許清月見他說的如此直白,不顧後背的傷一把将他的唇捂住,羞紅着臉道:“你——你别說了——”
“我——我真的什麼也沒瞧見——”季臨解釋道,他發誓,他真的是閉着眼睛蒙着紗胡亂上的藥。
“行了!大人,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季臨見狀,忙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便把門給帶上。
屋子裡瞬間變得昏暗,許清月用衣袖蒙着眼睛,丢死人了——
而另外一邊的季臨走到隔壁的房中,他的耳尖有些绯紅,他确實是沒看到什麼,當時眼睛蒙着布,胡亂給她上的藥,手指一點也不敢碰,饒是如此,他的心卻跳的厲害。
那時,他醒來後,急着去找許清月,走了沒多久,卻發現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慌了,急忙從她懷中掏出一個紅色瓷瓶,他隐隐約約記得當初她就是給他喂了這藥,他才解毒的。
他将最後兩顆藥喂了進去,又怕那黑衣人又找了回來,他忙将她抱了起來,走了一炷香後,才發現這裡有一處屋舍,待弄好後,他發現她後背的傷傷口着實有些深,不及時包紮的話,她可能會死。
所以他才眼睛上蒙着紗給她胡亂上了藥。
他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季臨呆了片刻,他走出了屋舍,這裡沒有吃食,他得去找下有沒有吃的,一炷香後,他手中抓着幾條活蹦亂跳的小魚。
他手腳麻利的處理着小魚,待小魚處理安靜後,他才輕輕叩門,“許清月,我進來了——”
許久才聽見屋子裡的聲音傳來,“嗯。進來吧。”
季臨進來後,隻是将處理好的魚兒放入土罐中,身上也沒有鹽巴,隻能湊合着放了一些水,煮了個魚湯喝了。
屋子裡安靜的出奇,季臨弄好這些後,也不再言語,徑直又走了出去。許清月見他走了後,她松了一口氣,她還沒想好日後該如何與他相處。
過了一盞茶後,爐子上的土罐咕噜咕噜冒着熱氣,那魚兒的味道也随之瓢了過來,許清月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聞着這香味,她的肚子不争氣的響起了起來。
可真香啊——
就在她惦記着魚香時,季臨又走了進來,他掀開土罐的蓋子,一股濃郁的魚香撲鼻而來,那湯色奶白,雖沒有帶鹽巴,但瞧着應當味道是還不錯的。
他拿來一塊碗,倒了一碗魚湯,走到許清月的面前遞了過去,“來,魚湯好了,來吃點墊墊肚子——”
許清月聞言,忙要起身,就見季臨喚道:“等一下,我來扶你。”說罷,他便将碗放到一旁,随後扶着許清月半躺着,随後将一碗魚湯塞到她手裡,“你慢些喝,我在外面,有事的話,随時叫我——”
許清月望着這鮮美的魚湯,她愣住了下,“大人——你不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