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
“王爺,下官告辭。”
江淮九點點頭。
柳明這才跟着曹安退出了書房,直到出了平南王府,上了馬車,柳明的心才漸漸平穩下來,這平南王真是不簡單。半晌後,他才輕聲道:“回府。”
“是,老爺。”
一炷香後,曹安進來說道:“王爺,柳太醫已回府,那一千兩老奴已給了他。諒他也不敢亂嚼舌根。”江淮九點點頭,半晌後才道:“把景遠叫進來,本王有話要問他。”景遠比江淮九預料的時間還要快,他跟着曹安走進來時,江淮九正望着書房的一副畫發呆。
曹安輕聲說道:“王爺,景遠到了。”
江淮九轉身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開口說道:“景遠,郡主是如何受傷的?你一五一十的告知于本王,倘若本王知曉你說謊的話,你也知曉本王的手段!”江淮九語氣裡的警告,不言而喻。景遠隻是輕聲回道:“是,王爺。”
曹安退了出去,景遠便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皆告知了江淮九,待景遠的說完後,書房中一片寂靜,半晌,江淮九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洩,他猛地拍了案桌,厲色問道:“那傷害的女子可有找到?”
景遠搖了搖頭,“回王爺,那女子跳下了山崖,屬下已讓人到崖底找尋一番,沒有發現那女子的蹤迹。屬下親眼瞧見她跳下了山崖,想是已經摔死了!”
“那許桉然呢?”
景遠亦搖了搖頭。
半晌,江淮九開口道:“此事到此為止,遙兒已忘記那日山崖的事情,此事不必再提,既然那兄妹都死了,那就不必再找了,郡主那邊切莫再提起此事!”
景遠點點頭。
“你這次救了郡主,功不可沒,可……你私自讓郡主将一男子養在西苑裡,隐而不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一百,你可知罪?”
“屬下甘願受罰!”
“退下吧,自去領罰!”
“是,王爺。”
江淮九站在一副畫像前,喃喃:“許桉然?”這個人他怎麼在哪裡聽過,景遠方才提起過許桉然長的有些像徐蘊時,他委時有些吃驚,徐蘊,他是知曉的,當年他在一個下人口中知曉遙兒與那徐蘊私定終身時,他當即怒火中燒,将那下人杖責一百,再處以鞭刑,當夜,那個下人就咽了氣。自此,無人再敢議論此事,他以為,那徐蘊會收斂些,未料到……他竟然想帶着遙兒選走高飛,他算個什麼東西,敢帶着他的遙兒選走高飛,他休想!
一個月後,繁華樓雅間裡,陸明遠挨着季臨坐下喝酒,他端起酒杯,望着一臉心不在焉的季臨,關切地問道:“季臨,你今日是怎麼了?這麼心不在焉的。”
“無事。”季臨放下杯盞說道。
陸明遠聽了反駁道:“你定然是有事的,對了,先前聽說你病了?好些了嗎?這些日子,父親看我看的緊……”
季臨的眼眸望着陸明遠笑道:“無事,你多慮了……”陸明遠望着他的神色,湊近他說道:“我跟你說,聽說平南王府最近收了個義子,你聽說了沒?”
“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怎麼。關你陸公子有何事?”
陸明遠重重的放下杯盞,大聲說道:“季臨,你别打岔!”他停頓了會,又繼續說道::聽說,前不久平南王遇刺,有一男子救下了王爺,王爺就收他為義子了。叫什麼來着?“陸明遠撓撓頭。
“葉承安。”
“對,對,對。”随後陸明遠又糾正道:“不對,如今叫江承安了。”說罷,他又湊近季臨神秘兮兮說道:“季臨,你說,這江承安是不是平南王遺留在外的親生兒子啊……”
“明遠,慎言!”
“不是啊,如今上京城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我不提就是了。”說完,他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酒,陸明遠端起一杯酒對着季臨說道:“來,今日我們兄弟倆,不醉不歸!”
“行啊。”季臨挑了挑眉說道。
一個時辰後,長風進來時,就見陸明遠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唯有他家公子清冷地端坐在桌旁,一杯接着一杯,長風上前說道:“公子,别喝了,喝酒傷身。”自從那日回來後,公子更加寡言少語,長風知曉他是心裡難受。
季臨淡淡道:“無妨,這桃花醉先前是她最愛喝的,我從前喝着,覺着味道不怎麼樣,如今喝着卻别有一番風味。”
“公子,你這又是何苦?許……許姑娘,已不在了……”
“住口!長風,你出去,以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否則,你就不要再跟在我身邊了!”
“公子……長風知錯了,求公子莫要趕長風走……”
半晌,季臨歎了一口氣,“長風,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