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郡主,許故娘那邊柳太醫已瞧過了,受了風寒,并不甚大礙。”
“嗯,秋雪,你先下去吧。”
“是,郡主。”
江心遙見秋雪出去後,她的目光轉向栀雨輕聲道:“栀雨,陪我去個地方,也該去瞧瞧他了。”
栀雨欲言又止,半晌她才輕聲勸道:“郡主,天色已晚,今日還是别去了……”栀雨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江心遙冷冷的目光掃來,她吓得哆嗦忙道:“奴婢這……這就去準備馬車。”
“嗯。”
一個時辰後,一輛馬車來到城北的一處宅子門前停下,栀雨先跳下了馬車後,緊接着轉身扶着江心遙下了馬車。
江心遙帶着幕離,旁人瞧不清神色。
栀雨上前叩門,片刻後大門開了,裡面出來一個年近四十的老婦人,老婦人見是栀雨,忙笑道:“栀雨姑娘來啦,今日怎麼有空來此?”
栀雨上前小聲說道:“馮嬷嬷,郡主來了。”
馮嬷嬷面上一僵,她忙跪下說道:“給郡主請安,老奴不知郡主今日來,有失遠迎,請郡主責罰!”說完又磕了幾個響頭。
“行了,馮嬷嬷,不必多禮,進去再說。”
“是,是,是,郡主教訓的是。”說完馮嬷嬷起身就将江心遙迎了進去,馮嬷嬷後頭的一個小丫鬟見郡主都進去了,她随即關上了大門。
江心遙見馮嬷嬷要引她去正廳,她停住了腳步,目光打量着馮嬷嬷半晌後問道:“馮嬷嬷,你也知本郡主此次前來的目的,前兩日你派人将消息遞于我,他人在哪裡?帶我去見見。”
馮嬷嬷遲疑了片刻後,轉而輕聲笑道:“郡主,請随奴家這邊來。”
江心遙一邊走着一邊問道:“馮嬷嬷,你可知是誰将他送到這裡來的?”
“回郡主,這個老奴不知,人是前兩日夜裡不知何人扔在這宅院側邊的小門門口的,第二日一大早,有小丫鬟開門才瞧見的。當時把老奴下了一跳,那人渾身是血……”馮嬷嬷說着說着話一下子變得多了,待反應過來後,吓得住了口。所幸今日郡主并沒有發現,她擡起手輕輕地撫着自己的心口。
江心遙點點頭,那就是有人故意将人丢在這宅院門口的,可那人有什麼目的呢?
江心遙正想着,就來到一處假山旁時,馮嬷嬷就停住了腳步。
江心遙冷聲吩咐道:“馮嬷嬷,栀雨,你們在這裡等着。”
“是,郡主。”
江心遙自己又往假山深處走了幾步路後停住了腳步,緊接着她的手觸碰到旁邊假山的一處不起眼的凹槽,那凹槽裡面有個石獅子,江心遙轉動石獅子,隻見面前的假山處的石門緩緩打開,裡面有一個階梯,牆上有昏暗的燈籠,在發着微弱的光。
江心遙提起裙擺走了進去,随着她走完了最後一個階梯,那石門漸漸地合上了。
江心遙拿起牆上的燈籠,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走了約一刻鐘後,裡面的燭火就越來越亮。
這時,裡面走出一個年輕的侍衛,那侍衛不是别人,正是景遠,景遠上前行禮道:“參見郡主。”
“不必多禮,景遠前面帶路。”
“是,郡主。”
江心遙跟着景遠又走了一刻鐘後,景遠在一處牢房門口,停住了腳步,江心遙一眼就瞧見牢房裡面的男子。
江心遙借着燭火瞧清男子的面龐時,她顫抖着開口道:“徐郎……”
而男子隻是淡淡開口說道:“郡主,草民不是什麼徐郎,草民是“許桉然”!”他說完也不再瞧江心遙,隻是靜靜地端坐在桌旁。
“不……不是……你就是徐郎,徐蘊。”
許桉然聞言冷笑道:“郡主,你還不死心嗎?草民說了,我不是什麼徐郎,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郡主先是誣陷于我科舉作弊,如今又将我從天牢裡救了出來?郡主,你究竟要做什麼?”
“我沒有!誣陷你科舉舞弊,不是我,還有,不是我讓人将你綁在此處的。”江心遙辯解道。
“既然不是郡主,還請郡主讓草民出去,草民就算是在天牢,也不要在這裡!”
“許郎,你這是何苦?在我的身邊不好嗎?為什麼,你也要和他一樣,要離開我……”
“郡主,慎言!”
許桉然猛地起身向江心遙走去,他伸手就要抓住江心遙的手腕,卻被景遠一把掐住脖頸,景遠的力道收緊,許桉然的臉開始漲紅,他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江心遙見狀大喊道:“景遠,松手!”
“郡主!”
江心遙上前去掰開景景遠的手,她的力氣太小了,江心遙見不行,忙打着景遠的手厲色道:“景遠,本郡主的話,你都不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