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不理會他,轉身問道:“胡仵作何在?”
衆人面面相觑,這時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響起:“大人……胡二在此!”隻見一個約莫五十歲的老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的衣衫褴褛,形容狼狽,肩上還背着一個破爛的箱子。
季臨見他如此模樣,也不好再苛責老者半分,于是輕聲道:“胡仵作,慢些。”
待胡仵作走到季臨面前,就要行禮,季臨開口道:“胡仵作,不必多禮,您看看,此女子是因何而死的?”
胡仵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忙回道:“是,大人。”
胡仵作說完蹲了下來,打開他那有些破的箱子,裡面淩亂的放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他從裡面取出一個白色的布條,将口鼻綁住後,然後仔細查驗着屍體。
約莫過了一盞茶後,胡仵作從箱子裡拿出一塊幹淨的布仔細擦拭着自己的手,随後他轉身朝季臨道:“大人,此女子是被人掐死的,脖頸處有些淤青的痕迹,老夫也查驗了其他地方,發現并無異常,女子死了約莫是有好幾天了,身子也有些腫脹,昨日下了大雨,故才被雨水沖刷出來的……”
季臨聽了胡仵作的一番話後,他道:“辛苦胡仵作了,您先下去好好歇息下。”
話畢,季臨轉身向長風喊道:“長風,派幾個人把這屍體帶回去。其餘人随本大人回大理寺!”
“是,公子。”
“是,大人。”
柳文舟忍不住對季臨道:“季大人,你說清月妹妹道如今還沒有消息,在下的心中十分擔憂……”
“她不會有事的!”季臨堅定的聲音,重重地敲在了柳文舟的心中。
清月妹妹,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待季臨與柳文舟回程時,柳文舟方到了城門,他就與季臨辭行道:“還望季大人盡快找到清月妹妹,在下感激不盡!”
“柳文舟,你不比如此……”
柳文舟讪笑道:“季大人,你既然有公務在身,在下就不叨擾了。”他說完就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公子,你看這柳公子怎麼這個态度,好歹您昨夜為了找清月姑娘都不曾合眼,他怎是這個态度。”長風忍不住替他家主子抱怨。
“住口!長風你如今越發放肆了!”季臨厲色呵斥道。
“公子!”長風委屈的喊道。
季臨眼皮也不擡一下,騎着馬徑直朝大理寺奔去。
回到大理寺後,季臨叫住了長風道:“去城裡各處張貼告示懸賞,看下有沒有這女子的些許蛛絲馬迹。”
“是,公子!長風這會兒就去……”說完人就飛奔而出。
季臨哭笑不得,隻得自個兒進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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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院内,許清月悠悠轉醒,她撐着有些發酸的身子,慢慢地坐了起來,許清月擡眼打量着這間屋子。
屋子裡陳設簡單,一張桌子,幾張椅子,牆上挂着幾張秋意圖,正當許清月打量着,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她瞧見許清月醒了,忙上前道:“許姑娘總算醒了,我家公子很是擔心您哪。”
她一邊說着一邊服侍許清月去洗漱,等弄好這些,又扶着許清月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她笑着說:“許姑娘,奴婢是似書,您稍等會,奴婢去廚房端些吃的過來。”話畢,似書退了出去。
一刻鐘後,似書端着一碗雞絲粥走了進來,她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在許清月的面前。
許清月望着似書問道:“似書,你家公子可是葉承安-葉公子?”
“是的,我家公子讓我好好服侍您,他說有空就回來瞧您。”
“那你去禀告你家公子,說我想見他。”
“怎麼?不行嗎?”
似書正要說話,門外就傳來一道聲音,
“似書,你怎麼沒替本公子照顧好許姑娘嗎?”葉承安的聲音帶有一絲威嚴。
似書吓得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似書知錯了,請公子責罰!”
許清月冷淡的聲音傳來,“葉公子何苦為難一個婢女。”許清月慢條斯理地吃着雞絲粥。眼眸卻不曾向葉承安瞧去。
葉承安見她如此冷淡,也不在意,隻是垂目望着似書道:“既然許姑娘開口了,本公子今日就饒了你,似書,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