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清月哪裡敢哪,清月還要多謝柳大哥跑一趟。”
柳文舟這才收斂了神色問道:“清月妹妹,找到線索了嗎?”
許清月聽了此話,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下來,過了半晌後,她才道:“梁時安死了,如今線索斷了。怕是又要費一番周折了。”
柳文舟詫異萬分,他歎了一口氣,不忘安慰道:“清月妹妹,别灰心,公道自在人心,我們定然會找到新的線索的!”他忍不住輕輕拍了拍許清月的腦袋。
“多謝柳大哥,我沒事的,等身子好些,大不了重頭來過。”
“對,大不了重頭來過!我今日來,是想瞧瞧你的傷勢怎麼樣,順便接你回平遠巷,總住在季大人别院裡,對姑娘家的名聲總歸不好的。”
“好,我今日就與你回平遠巷,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啟程吧?”
“去哪裡?”季臨的聲音傳來時,許清月的身子有些僵住。她慢慢轉身,就瞧見季臨身官袍,應是出了大理寺就直奔别院來了。
柳文舟見季臨進來,他上前行禮道:“季大人,别來無恙。”
季臨瞥了一眼柳文舟并未說話,他的眼眸盯着許清月一字一句問道:“回哪裡呢?”
許清月讪笑道:“自然是回平遠巷了,總不能在這别院住一輩子吧?”
“有何不可?”
“大人,你别這樣,先前是迫不得已,如今我已恢複女兒身,自然是不能在别院住着了。讓旁人瞧見,會如何議論大人呢?”
“嘴長在别人身上,本大人管旁人說什麼。”
許清月被他的一番話氣笑了,她眼角瞥見長風手中精緻的食盒,“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長風冷不丁被許清月這麼一問,他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道:“這是……這是……”
“這是柳二姑娘做的芙蓉糕,許清月,你要嘗嘗嗎?”季臨接過長風的話說道。
許清月方要撫上食盒的手,又猛地縮了回去,她不自然笑道:“這是柳二小姐的一片心意,我哪有這個福氣啊……大人,您還是留着自己慢慢品鑒吧。”
許清月說完,就拉着柳文舟的衣袖氣沖沖的走了,留着季臨與長風在偏廳中。
長風歎了一口氣道:“公子,你這又是何苦……”
季臨望着許清月的身影,他久久未說一句話。
許清月氣呼呼地拉着柳文舟走出偏廳,朝大門走去。她的腳步有些快,柳文舟被她拽着衣袖,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柳文舟停住了腳步,待許清月再去拽的時候,卻發現拽不動,她不禁回頭疑惑的望着柳文舟道:“柳大哥,你怎麼不走了?”
柳文舟沒好氣道:“清月妹妹,那你慢些,身子才好些,就莫要生氣,小心氣壞身子……”
“我生什麼氣,有女子親手給他做糕點,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柳大哥,走吧,省的留在此處礙眼。”
柳文舟無奈地跟上了她的腳步,一盞茶後,待兩人坐在馬車上,柳文舟瞧着許清月氣鼓鼓的模樣,他忍不住笑出聲。
許清月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問道:“柳大哥,你笑什麼?”
“我啊,也沒笑什麼,隻是有件事情想要告知于你。”
許清月追問道:“何事?”
柳文舟清了清嗓子道:“你可知我如何得知那宅子有我們要找的線索,又為何帶你到那宅子尋找梁時安?”
許清月歪着腦袋想了片刻後道:“是季臨?季臨把消息遞給你?可他為何不直接說于我聽?”
柳文舟點點頭道:“是季大人遞的消息,至于為何,我就不知曉了……”
“這……”
許清月仔細想了想,怪不得他好似什麼都知曉,原來他一直在暗中幫助我,可為何不讓我知曉?
柳文舟瞧着許清月陷入了深思,他想,怕是季大人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吧……
兩人陷入沉思,突然一把劍刺入馬車中,柳文舟忙去把許清月拉起來,那劍堪堪就離許清月的手約一寸的位置。
好險。
許清月低頭望向那鋒利的劍,她情急之下拉着柳文舟,迅速從馬車的窗口跳出……
此時馬車正處于無人的小巷子,許清月落地後大聲喊道:“是誰?是何人敢偷襲本姑娘,是活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