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垂目望着懷中的少女,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長風來禀報她住在柳宅的時候,他那晚的卷宗都看不下去了。想着下次再見到她的時候,要嚴厲斥責并告知于她,女兒家是萬萬不能住在男子府邸的。
如今看來,是他想多了,她的心裡裝是皆是怎麼救她的兄長,對那柳文舟應并無其他,罷了,他季臨堂堂大理寺少卿何須如此。
季臨望着懷中的許清月,看到她已暈死過去,他的心也跟着好似慢了半拍,忙抱起有些纖弱的人,小心翼翼地往馬車方向走去。
長風見季臨冷峻的面容,忙安慰道:“公子,清月姑娘福大命大,必定會沒事的!”
季臨聞言隻是冷冷一瞥,并未回答。
待将許清月抱上馬車安置好,掀開車簾,他才道:“長風,你來駕馬車,你速度快也穩當些,讓她少受些罪,到了别院,讓春杏去喊裴大夫,越快越好!”
“是,公子。”長風利落地跳上馬車,一屁股坐在車廂外。
季臨望着站在一旁穩重些的青松道:“青松,你留下來派人先帶柳文舟回别院,順便找下冷羽,冷羽應是迷路了,定要找到他,不然……”
青松道:“是,公子!”
長風見季臨交代好了,他揮動着馬鞭。
馬兒吃痛,箭似的奔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馬車到了季府别院。
長風把馬車停穩後,大門口的門房看到了長風,忙上去俯身道:“長風統領,您今日這麼晚了,怎麼會來别院?”
“少廢話,去叫春杏,讓她把裴大夫喊到望月軒來。公子也來了。”
“公子也來了?”長風見這門房還在呆愣着,忙吼道:“快去!”
門房這時才反應過來,忙打開門,自己一溜煙跑沒影了。
季臨見馬車停穩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許清月就往望月軒而去。
長風見他抱着辛苦,他走到季臨小聲問道:“公子,要不要長風來背着?”
季臨冷淡開口:“不必。”
季臨抱着許清月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他方把許清月放在床榻上,裴大夫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裴大夫徑直走到許清月床榻前,他見到季臨站在床榻旁,裴大夫上前俯身行禮道:“大人。”
“裴大夫,不必多禮,您看看她傷的嚴不嚴重?”說罷,季臨往旁邊挪了挪,裴大夫上前一看,見是女扮男裝的許清月,他的心中更是詫異道:“這……這不是上次老夫醫治好的姑娘嗎?”
長風見裴大夫磨磨唧唧還要問,他忍不住插了一句:“正是,裴大夫,您看看這清月姑娘到底傷的怎麼樣?”
裴大夫往季臨的方向望去,見季臨點點頭。
他也不再多說什麼,把一箱放在床榻旁邊,自己則坐在床榻旁的春凳上,仔細地給許清月診脈。
他的神色凝重,看的長風心裡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