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記憶膠片被絞死,她卡殼的看着對面男孩。
得知的信息不斷地重組,打亂,再重組。
明明是她在社交軟件上聊騷的體育生,怎麼搖身一變,成了閨蜜的弟弟?
女人不可置信之餘,又聽見季娩在耳畔介紹着。
季娩:“他剛從荷蘭回來,現在在國家隊,小時候,你還帶他玩過。”
沈今腦門又嗡嗡作響,隻覺得頭疼,但有些畫面仍然從記憶庫裡被濕漉漉地打撈上來,曬在了陽光下。
她零星記起在她十七八歲上高中那會兒,是有這麼一段。
那時候的沈今和姑姑家關系處得不好,她也不想再寄人籬下,沈文懷就在西區給她買了套公寓。
住址離季娩家很近,沈今和季娩是幼兒班同學,在季娩未搬家前,兩人曾也住一個小區,算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所以,她高中時又經常和季娩玩在一起。
有一日,季娩周六和喜歡的男生約會,要求沈今代為照看她弟。
沈今去季娩家時,發現烈日炎炎下,她弟正在小區的兒童遊樂沙場裡,舉着槍帶領幾個小朋欺負一小男孩。
大魔王拿着槍正瞄準小男孩腦袋,對方因害怕哭得鼻涕橫流。
沈今見這情況,當時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二話不說奪過她弟的槍,給了季乘禦腦門一巴掌。
她當着所有小朋友面教訓了季乘禦一頓,絲毫沒有給這個酷哥任何面子,因為沈今曾多次從季娩口中聽說過這小子很渾,若不給點顔色瞧瞧鎮不住他。
果然,沈今的暴力制服對她弟很奏效。
從此後,這個酷哥每次一見到沈今就很給面子,原本還會頂嘴他姐,但隻要沈今在,他就變得聽話起來。
久而久之,與其相處起來,沈今也很喜歡這種做小領導的感覺。
隻要小酷哥聽話,她假日裡沒事就會帶他去打打遊戲,玩玩射擊之類。住得近,有時候他來家裡玩,還時不時的讓小弟給自己下樓跑腿買東西,拿快遞。
這樣的畫面隻持續了那段高中時光。
後來,沈今就去外地念大學,和季娩很少有聯系。
她上大學時的确隐隐約約聽說過,小酷哥子承父業,被送去了荷蘭踢球。
但沈今對這事不怎麼關心,并沒有多問,和季娩再次恢複密切聯系,也是她回申城的這一年。
如今聽季娩這麼一說,她才恍惚反應過來。
是啊。
季娩父親季賀是國内著名的球星,曾就效力于國家隊,現在又是海峰足球隊俱樂部創始人,那他兒子自然就是國腳之子,對方又從荷蘭歸來……
沈今腦海的信号頓時對應上了。
她想起一些賈粒在辦公室老是絮叨的話,說她家狗勾少年時參加了U14賽段經營訓練營,被荷蘭一家俱樂部看上,17歲就正式簽約費耶諾德足球俱樂部,是足球天選之子。
後因為陽光俊朗的顔值以及一段射門後熱血撕衣的比賽視頻火遍了全網,被網友稱為體育界野生小狼狗的上限。
要怪就怪沈今不怎麼看八卦新聞,沒有太關注這些消息。
如果關注了,她一定記得這個小球星的名字。
季乘禦,季乘禦。
沈今想起給她寄快遞時,填的收件人還是他網名。
糊塗啊!
此刻,經季娩介紹後。
沈今再次看着對面這個變化甚大的小酷哥,完全和記憶中是兩個概念,小男孩一下子長到181,寬肩長腿,人高馬大的。
深輪廓,高聳入天的鼻子,線條堅硬的下颌骨,再加上小麥色皮膚。
活脫大帥哥。
難怪她一丁點也沒有認出來。
隻見坐對面的男孩,卻是用那一雙眼皮褶皺很深的黑眸盯着沈今。
他笑容恣意,嗓音低沉渾厚,“好久不見,姐。”
沈今聽着這聲頗為‘禮貌’的招呼,心哽了一下。
她不知道對方是否故意的。
神TM好久不見!
局促之中,她尴尬地笑了笑,端起桌上咖啡杯戰術性的喝水。
季娩倒是沒有注意到旁側的女人不對勁。
她笑着說:“是啊,我弟去荷蘭好多年了,前不久剛回國,你們倆應該有十年沒見吧。”
沈今聽着閨蜜這話,已在心裡暗暗罵爹。
嗯,是十年沒見,這不,離譜到在床上她都沒認出來。
沈今仍是尬笑,沒有回應。
季娩此刻略有不滿的看着季乘禦,“不是說剪彩麼?怎麼現在才舍得過來。”
季乘禦懶聲,“這不,踢完球就過來了。”
季娩差點以為他又要鴿自己,沒有想到這會兒來露了個面,不給也算是給她這個當姐的一個面子了,她也懶得再追究。
見季乘禦和自己閨蜜坐在一塊,季娩忽然就想到什麼。
她扭過頭去,拉扯了下沈今的胳膊,“你不是剛不是說要辦卡嗎?恰好我弟最近和人合夥開了一家健身房,讓他給你做教練。”
沈季正在喝咖啡,聽到這句話被嗆得‘咳咳咳——’猛地一陣咳嗽。
她急忙要找紙巾擦拭唇邊溢出的咖啡液。
季娩被她突然慌亂的舉動弄得莫名,“你咋了?”
沈今口頭說着沒事,随後去翻找紙巾,但她在手提包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就在這時,男孩的手臂伸了過來。
垂眸掃去。
削瘦的手臂青筋突暴,腕處戴着黑色機械運動手表,男孩手指關節粗大,包握着一袋未用過的潔柔。
是很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會受到性吸引力的手。
那晚沈今就發現了。
他的手,雄性荷爾蒙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