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拓海:可以。
沈今盯着這個可以兩字,舉起紅酒杯微微抿了口,白如玉蘭的面頰肌膚上透着一點豔麗凝香般的紅。
良久。
女人再次敲下一行字。
S春嬌:那行,剛剛的那張圖,褲子再往下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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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小時前。
季乘禦拿着那個茶葉盒回到房間後,獨自沉思了好一陣,他盯着盒子裡兩團柔軟的淺粉色東西,左思右想也未明白。
明明把他删掉了。
又寄一個這樣的東西過來調情。
姐姐是什麼意思?
欲拒還迎?
不過不管她是什麼意思,這盒子裡的東西總歸是她的,把這麼私密的東西寄給他,他一個正處于血氣方剛年紀的大男孩無法不多想。
男孩擰緊牙,猶豫了甚久。
最終,他有些不受控制的将東西貼近鼻尖,輕輕吸了吸,嗯……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和那晚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是一種輕盈如煙的冷香,不甜,沒有任何花果味,好似雪日裡熏香爐燒盡了後的那點沉香灰,還有點泛苦的淡焦味。
很獨特。
一聞就不能忘懷。
最後,他竟然聞着聞着自然而然的就Y了,忍不住加她的好友。
畢竟收到東西,總要給個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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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宿甚是荒唐,也很放縱。
以至于隔日醒來後,沈今渾身像是浸泡在水裡的海綿,軟趴趴的。特别是腰那裡,好酸。
陽光暈化在純白色被單上,女人慵懶地翻了個身,纖細如白筍的手指握住手機。
頭伸過去,将有些渾濁的眼睛對準屏幕。
想看一下幾點。
但微信仍然顯示在昨晚和足球弟弟‘天雷勾地火’的聊天界面上。
女人恍惚想起昨晚和他的行為,忍不住啞然失笑。
這還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玩這種,線上的,隔着屏幕的。
卻未想到這麼帶勁兒?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聊天記錄未删。
沈今粗略掃了一眼,隻覺得簡直不忍直視,她也不知昨晚是怎麼敲出那些字眼的。
女人精神起來,以最快速度清空聊天界面。
此時,已是早晨九點,她還要趕去季娩那邊出席活動。
女人正準備把手機擱置一旁,準備起來洗漱,卻未想切換到大号時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某個大學女同學發來的。
佩姗:今今,看到昨晚陸嘉銘的求婚照了沒?
沈今眉梢微微牽動,她早就拉黑了陸嘉銘,和他的共同好友也就這個大學同學佩姗和另一個男同學了,當時也是對方向沈今洩密,揭露陸嘉銘劈腿一事。
而昨晚,她在那個男同學朋友圈裡看到了某人的求婚照。
沈今給予了回複。
Susie:嗯。
佩姗:你沒事吧,今今,不要難過……
看到這句安慰的話,沈今又是嗤笑出聲,她懶散敲打了一行字。
Susie:陸嘉銘該減減肥了,男人到中年容易油膩,小肚腩挺不上鏡。
随後,不管佩姗回了什麼,她把手機擱置一旁,沒有興趣再搭理這件事。
臨近中午,沈今趕到活動現場。
來了很多家媒體,她與季娩共同完成分店開業的剪彩儀式,又配合媒體拍了一些照片。
箐觞居區别于普通餐廳,建于江岸,是國内首家做藝術沙龍的國際化餐廳。這裡采用會員訂餐制,奢華私密,定期會舉辦一些國際藝術展交流,拍賣等活動。
與其說是餐廳,不如說是為社會名流提供的社交場所。
今日,赴宴的名人大碗衆多,其中不乏有文化界的,演藝圈以及政界。沈今知道季娩家族産業偌大,熟人如雲。
但她作為一個兩袖清風的人,實在不太喜歡這種社交氛圍。
季娩看見沈今含着假笑被迫周旋在賓客之中,不由得慷慨将其解救出來,她對沈今說道:“出品人可能會晚點到,你先去展覽館逛逛,那裡人少。”
沈今向季娩輕輕颔首,做了一個你懂我的手勢。
遂爾,也沒有多話,徑直乘搭電梯往三樓的展覽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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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展覽館區域,空調溫度開得有些低。
女人拉了拉香肩上珍珠白色的針織披肩,如藕白的纖細手臂環抱在挺立的胸脯前,她一一寓目着這些名畫。
當代的偏多,有些小衆畫家她曾經在Artad上關注過。
沈今一直都比較愛好這塊,甚至還心血來潮的參加過一次拍賣,用十萬元成功拍賣了一位小衆畫家的處女作。
那個畫家的畫風自成一格,畫面充滿冷靜和荒誕,以新現實主義描繪出來的畫面具有強烈的諷刺感和黑色幽默。
沈今每次看他的畫都會陷入思考。
但起初那位小衆畫家并不出名,而他的畫起拍價很高,所以鮮有人關顧。
隻有沈今,慧眼識珠,用十萬起拍價成功的拍走了那副畫。
此刻,沈今站在一幅名為《名利》的畫作前,她略有耳聞這幅畫是季娩在拍賣市場以百萬高價所獲。
而畫這幅畫的畫家,現在已經成為了國内知名當代畫家。
亦正是她曾經關注過的那位叫Aref的小衆畫家。
女人長時間停留在那幅畫下,柔光聚焦在黑亮細密的羊毛卷長發上,她楚腰綽約,玉腿修長,祖母綠色吊帶裙将她顯得富有東方清韻之美。
她自己也沒料到。
這抹獨自賞畫的畫面,在時光軸中靜默的倩影美得就像一幅丹青畫。
被不遠處一深色西裝男子吸引。
男人穿着考究的皮鞋,腳步靜悄地靠近了她,不聲不響,和她共同賞析了一會兒畫。
最終,對方用清冽卻又溫和的聲音,輕聲在耳畔道:“喜歡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