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令他遺忘了秦炤的可怕,也是荀家永遠都得罪不起的。
秦炤勾了勾嘴角,對荀濛道:“過來一點。”
荀濛疑惑,拖着小闆凳坐近一點:“秦先生?”
“再近點。”
荀濛于是又往前挪了挪。
這回,他幾乎是緊挨着秦炤坐下的沙發,然後,他就被秦炤捏住下巴擡起頭。
荀濛:這、這個姿勢有點奇怪,而且秦先生現在看他的表情……怪滲人的。
“秦、秦先生?”荀濛幹巴巴笑了下。
秦炤眼眸幽深,由他的眉眼慢慢掠過落在唇上,以優雅的外表吐露出下流的字眼,道:“因為我對你有了欲望,想擁有你,疏遠你是為了确定我對你的欲望到底有多少,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但他一開始就确定,他要得到荀濛。
疏遠不過是為了暫且克制自己。
荀濛先是被震驚得整個人愣住,然後等回過神,他頓時被吓得後仰,從沙發凳上面跌落在地,像是被恐吓的四腳朝天、渾身僵硬的兔子,不僅一臉空白,還懷疑人生。
他是不是幻聽了?
秦先生是、是看上他了嗎?!
野獸終于撕去了友善的僞裝。
他的兇性不再掩飾,并露出對獵物的觊觎。
荀濛簡直被吓呆了,磕磕巴巴道:“我、我是男的。”
“我沒有看出來你是女的。”秦炤挑眉。
荀濛:“我我、我比您小。”
秦炤眼神一斂:“我似乎沒有比你大多少。”
他才剛三十歲,算老嗎?
而且荀濛也已經快要大學畢業。
“我還在上學呢。”荀濛立馬道。
秦炤很有耐心,在吃到獵物前,他甚至可以安撫一下他:“你已經成年。”
荀濛怕得滿頭冒汗,終于大喊出聲:“我是直男,我不喜歡男的!”
秦炤神色冷淡,不為所動:“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一點嗎?”
荀濛:“……”
重點應該不是你在不在意吧?
“變、變态!”他罵道。
然後不等秦炤有所反應,荀濛趕忙連滾帶爬地跑去門邊。
在開門逃出去之前,他轉頭惡劣道:“我才不會喜歡你,永遠!你都站不起來,有本事你來追我啊哈哈。”
他現在無比的慶幸秦炤的雙腿不能走路,就比如他此刻罵了他,除非秦炤叫人來,否則他怎麼可能追上他。
然後荀濛就瞧見秦炤的嘴角慢慢上揚,他的腿從沙發上屈起、再放在地上、站起。
他、他竟然站了起來!還朝着他這裡走來!
荀濛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就好似瞧見這世界上十大未解之謎。
秦炤:“想讓我追你,你現在可以跑了,我數到三,一、二……”
“三”還沒有說到,荀濛先一步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這回是真暈,徹底被吓得,但在摔倒在地之前,他被秦炤接到了懷裡。
看着懷裡緊閉雙眼的人,秦炤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低聲道:“小傻子。”
第二天,秦管家站在荀濛的房間裡。
荀濛今早醒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然而秦管家無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現在噩夢成真,荀濛正趴在床上痛哭流涕。
嗚嗚他是直男,他不要和男人談戀愛。
秦管家無奈道:“荀少爺,您已經哭了很久,再哭下去,床單都要被哭透了。”
荀濛一頓,蛄蛹兩下,默默挪到旁邊繼續哭。
在他原來的位置上,位于臉部的地方赫然留下三個深刻的痕迹。
秦管家:“……”
有時候,他挺佩服荀少爺的毅力。
“荀少爺,我有必要告誡您一聲,先生做下的決定從來都不會更改,對事如此,對人也是一樣。”
“這是先生第一次如此執着一件事情。”甚至有耐心到令秦管家驚訝的程度。
“嗚嗚嗚我、我不同意。”荀濛打着嗝哭道,模樣好不可憐。
秦管家受過專業的訓練,看着心疼也不會上前,反而,他還要給荀濛做好思想準備。
“荀少爺,這不是您同不同意的問題,主動權一直在先生手裡,望您想一想荀家,不要惹怒先生。”
哪怕秦厲多麼桀骜不馴,他也從來不敢反駁秦炤的決定。
不要因為現在秦炤還未展露獠牙,甚至收斂不少冷酷和壓迫就小瞧了他。
聽完秦管家的話,荀濛的哭聲一下子變得更大。
他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