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父皇讓我來找你。”蘭甯铉穿着一襲玄衣,步子有些沉,不像平時的吊兒郎當。
“大皇子。”梁舟行了個禮。
蘭甯铉擺了擺手:“行了,我按照父皇的要求調查了你,你的身世很适合來加入……”蘭甯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死士,是嗎?”梁舟面無表情的看着蘭甯铉,幫他補充了沒有說完的話。
蘭甯铉點點頭:“是的,如今溫家日漸功高蓋主,我們必須有所準備,清兒在昨日的宴會上的逾矩行為,我先道歉。你還救了清兒的命,這樣的安排對不起你。”
梁舟唇角微微勾起:“大皇子言重了,臣在東海時就聽聞公主大名,早對公主殿下芳心暗許,若無昨日之舉,我也會答應做死士的。”
蘭甯铉聽完,正了正身色,倒是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忘了說了,梁舟啊,好好努力,加油,我的好妹夫。”
是夜。
仲夏的夜晚總是這樣,暴雨毫無征兆的來,窗外風吹雨打。風經過小孔時,發出急促的風聲。風聲中夾雜着雨聲,啼哭聲,使得人們無法入睡,這樣的夜晚是極易夢魇的。
梁舟房中。
梁舟輾轉着,眉頭也緊縮着。
“不要,不要!”夢中夢外,他都不住的喊着,試圖這樣那隻蝴蝶就不會離開自己。
昨日嫌棄蝴蝶透明的翅膀所折射的光線,曾不時的驅趕的。可今日蝴蝶在眼前,卻不靠近他,使水中的蜃第一次有了窒息的感覺。
如同沙漠中口幹舌燥的行人,借着海市蜃樓向前奔跑,卻發現遲遲無法抵達。
心頭的絞痛使他呻吟着,終于清蝶飛了過來,緩解了他心上的疼痛。
他隻能輕輕的哼叫着,希望清蝶不要離開。
蘭清兒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在夢裡,蘭清兒化身清蝶在汪洋大海上飛着,想着海的盡頭飛去。
一隻清蝶拼了命的向海的那頭飛去,正午的陽光透過她晶瑩的翅膀灑在海面上,奇幻的光就投射在正在海面上曬太陽的蜃的眼睛上。
蜃讨厭這種感覺,發出細微的呻吟,這份呻吟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清蝶來說震耳欲聾。
清蝶更加賣力地扇動翅膀,弄得蜃擡起擡起頭來,小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清蝶,看見她奮力扇動翅膀。
他多想叫住她,告訴她:“别飛了,在我身上休息一下。”可是心髒莫名的絞痛是他不斷呻吟,更刺激清蝶向海那頭飛去。
離開,離心,離行,離别。
清晨的熹光照在蘭清兒的房門上,推開了蘭清兒的大門。
欣蓮揉着眼睛,一邊打算上前幫蘭清兒打扮,一邊說:“幸好今天是第一天,夫子還沒來,不然您大抵又要遲到了。”
“唉,這樣的好日子很快就沒了啊!”蘭清兒從床坐了起來,“欣蓮,眼睛怎麼了嗎?手拿開,讓我看看。”
欣蓮本想拒絕,不料蘭清兒又擺出了公主的架子,隻得作罷,将手放開。
蘭清兒仔細端詳她的眼睛:“嘶~,有點紅還有點腫,欣蓮,你去太醫院看看吧,今天我自己來!”蘭清兒信誓旦旦拍了拍胸脯。
欣蓮本想退拖,但蘭清兒揚言要是不去那她也不去學堂了,欣蓮無奈隻好前往太醫院了。
欣蓮前腳剛走,梁舟就來了。
梁舟站在門口,輕敲了一下木質房門,示意房内的主人--有人來訪。
“誰?”蘭清兒聽到了不正切的敲門聲,此時的她正在給自己帶着簪子。
銀制的簪子正泛着寒光,看着蘭清兒直發怵,剛給自己做完心裡建設,又被梁舟的敲門聲吓了一跳。
“公主殿下,是我,您快好了嗎?”
“快了。”蘭清兒回答完,過了一兩秒,“梁舟,你能進來幫我嗎?”
“這,有失禮數。”梁舟直接拒絕了她。
蘭清兒無奈喚了一位婢女上前為自己梳洗。
一會兒也就出來了。
馬車上。
“公主殿下每天都不早膳嗎?”梁舟騎在馬上問着馬車内的蘭清兒。
方才蘭清兒徑直上了馬車就讓馬夫駕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