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趙樂錦倒是産生了興趣,“不會像話本那樣蓄謀已久吧,或是前世今生?”
“不知道,那時,隻覺得公主殿下與我的舊友相似,希望公主殿下能解除我的疑惑便答應了。”
“舊友?我們能知道嗎?”
“一隻總是擾我清夢的小蝴蝶。”梁舟好像想到什麼,看着蘭清兒額間的花钿輕笑着。
“蝴蝶,不會就是……”
“不會就是清兒額間那隻吧。”趙樂錦打斷了蘭甯铉搶先一步道了出來。
“诶,你怎麼搶我話啊。”看着搶了自己話的媳婦,心裡委屈着。
“什麼你的話我的話,反正都要做夫妻了,你的就是我的。”
“你!”蘭甯铉沒有品出言外之意,氣上心頭。
眼看二人氣拔弩張,即将打起來,蘭清兒下了逐客令。
“停!你們要吵出去吵,别在這吵得我頭疼。”
梁舟看着臉頰微微泛紅的蘭清兒,勾了勾唇角。
晚上,大殿正舉辦着仲夏宴。
大殿歌舞升平,舉杯換盞之間燈火搖曳。
澄清的酒液被一杯杯倒起,倒入衆賓客口中。
酒過三旬,欽天監的肱骨之臣張老站起來,舉起一杯酒敬向蘭清兒等人:“聽說公主殿下,大皇子殿下還有永音郡主獲得了上天的寶物,可否讓在座的微臣等人欣賞一番”
“不愧張大人,此等寶物要是今日得以一見,那是讓我現在去死都行了啊。”
“張大人,真不巧,這些寶貝昨日就被仁義大師取走了。”
仁義大師是三朝舊人,久居寺中為帝王和百姓祈福,蘭清兒這一番話算是點醒了衆人:去死?你們連見寶物的資格都沒有吧。
“衆愛卿不必在意,仁義大師拿走自有原因,今日還想跟各位宣布一件好事。”瀾祁帝示意身後的傳旨太監上前。
“平新王趙誠粼之女趙樂錦,蕙質蘭心,溫文爾雅,賢良淑德,…………與大皇子蘭甯铉青梅竹馬,擇日完婚。”
小太監讀完後全場陷入寂靜,好久才緩過來。
他們的大皇子與永音郡主完婚?大皇子這麼久不結婚就是等她嗎?
“恭喜哥哥抱得美人歸。”倒是蘭清兒反應過來,先做起了樣子。其餘人也有樣學樣。
衆人繼續品味美酒,享受歌舞,酒在酒杯中晃啊晃,晃得人都醉了。
趙樂錦早就被趙誠粼送了回去,蘭甯铉也嫌無聊走了。最後隻剩蘭清兒和梁舟,可蘭清兒還是喝大了,暈暈乎乎地竄到梁舟懷裡。
衆人驚了,紛紛以為自己喝醉了,已經有蘭甯铉那個炸彈了,蘭清兒也想爆炸嗎?
瀾祁帝本示意欣蓮把蘭清兒送回去,沒想到蘭清兒徑直走向梁舟懷裡,大喊:“蘭清兒,大殿之上成何體統!”
蘭清兒似乎被這句話揪過神來,卻似乎沒有。身子在梁舟面前站了一下,就向梁舟懷了倒去。
最後還在梁舟懷裡,哼哼唧唧了幾句,以表舒适。
瀾祁帝胡子都吹的倒在了一遍,實在是沒臉看自己女兒的蠢樣子,吩咐欣蓮帶她回去。可是
蘭清兒倒在梁舟懷裡不撒手,雙手抓着梁舟的衣袖不肯放。
最後迫于無奈,隻能讓梁舟抱她回去了。
剛走進殿門,蘭清兒酒也醒了幾分。
看着抱着自己的梁舟,看着他的側臉泛起了花癡。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蘭清兒腦中閃過這樣一句話。
可能是酒沒醒透,所以腦子沒轉過彎來,蘭清兒輕聲念了出來,倒是被梁舟察覺了。
梁舟把蘭清兒放在床上,本想讓欣蓮進來幫她梳洗。
可是,蘭清兒又拉住他的衣角,讓他别走。
“公主殿下,你已經醒了。”
蘭清兒賠着笑,“我這次喝醉沒做什麼吧。”
“沒什麼。”
“那就好。”蘭清兒長歎了口氣。
“就是當着所有人面撲進我的懷裡不撒手。”
“什,什麼!”蘭清兒如同遭了個晴天霹靂。
轟隆隆,現在還在她心裡四處劈着。
良久,梁舟開口了:“公主無需自責,當我決定與你進宮時,就預料過了今日之事。在東海時,我若要救你,大抵可以将你放在沙灘上。當你讓我以身相許時,我可以拒絕。所以,清兒,不要自責。”
“看着我的眼睛,好嗎?”
蘭清兒點了點頭,似乎面對梁舟的話有點不知所措。
“那你喜歡我?”
“喜歡,公主殿下就是世上的珍寶,無論是誰都想将其歸為己有。更何況,公主殿下還是一隻時常擾人清夢的小蝴蝶。”
“那你對我一見鐘情。”
“嗯,一見鐘情。”
“睡吧,我的小蝴蝶,祝好夢。”
今晚的夢果真如梁舟所言,是個極好極好的夢。
夢中,蜃獸化為一隻蝴蝶,與清蝶在花海中起舞。
天上的梁舟和蘭清兒也在花海中嬉戲玩鬧。
“梁舟!”蘭清兒似乎發現了什麼,指着一朵花對梁舟說,“這花好漂亮啊。叫什麼啊?”
“不知道,我沒見過這種花。要不清兒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也行,這花長在雲海裡,表面又結了像鹽一樣的結晶,就叫……‘海鹽花’吧”
“海鹽花?通俗易懂。”梁舟看了看天,“時候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好。”
二人走後,蘭清兒駐足在海鹽花處,兩隻蝴蝶飛了過來,撲在花上面抱對。
可是,不一會兒,一隻蝴蝶就這樣死在了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