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李列車員帶着乘警就過來了,江照月他們坐在比較靠中間的地方,李列車員倒也沒有直直沖着他們來,基本上是挨個查票。
江照月看着女子越來越緊張,不停的搗身旁的男人。多半真的有鬼。江照月心下判定。
男人看了看後面,給女人使了個眼神,女人抱起孩子就準備往水房走。
“姐姐,馬上就查到咱們了,你查完再去呗?”江照月開口說到。
“我這,尿急。”女人尴尬的說到。
“哎呀大哥,你媳婦這麼急,你怎麼不搭把手幫忙看着孩子呢!”江照月不可置信的大喊道,“你這麼不疼人,姐姐真的是太吃虧了,姐你把孩子給我,我幫你抱着,省的你不方便。”
男人站起身看向江照月,“小姑娘,你怎麼回事兒啊?管天管地管老子頭上了,滾滾滾。”
江照月袖子一撸,就要接女人手裡的孩子,“我偏要管,夫妻兩人不互幫互助,也不知道要你幹什麼用。”女人抱着孩子連連後躲。
“姐姐,你别怕呀,剛剛你還幫我看行李呢,你放心,再說你這沒用的男人還在這兒呢,孩子丢不了。”江照月笑着說道。
男人怒火朝天的看着江照月。
“吵什麼呢?”乘警和列車員來到了跟前,“都把票拿出來。”
幾人掏出票,确實都沒什麼問題。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不是病了吧?”列車員湊上去看。
“他就一個孩子,沒事兒,沒事兒。”女人往後躲。
“讓我們檢查一下。”乘警拉住女人,列車員就去接懷裡的孩子。
男人着急的大喊“你們幹什麼,搶孩子嗎!有沒有天理了。”
“這孩子不對勁。”李列車員一打開包被就覺得奇怪,這麼吵孩子都沒有動彈一下。也不管女子的掙紮,直接搶過孩子。乘警把夫婦兩人摁在地上,列車員抱着孩子往車廂前面走,一路上不忘問,有沒有醫生在。
江照月看乘警把人抓走,也很有眼色的收拾好東西,往列車員休息的地方溜,反正馬上要到站了。明眼人應該都看出來,和她脫不了幹系,萬一這兩個人還有同夥,江照月可就危險了。
沒一會兒李列車員回來了,她湊到江照月身邊小聲說,“那孩子被下了迷藥,所以才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醒來腦子還好不好,不是親生的就不知道心疼,哪有給孩子下那麼大藥的。”她唏噓到,“同志,你這是去哪兒下鄉,回頭我給上面報上去,你說不定也能得個表彰呢。”
“我也害怕的不行,再說了,這是助人為樂,那會兒要不是您熱心腸去檢查,我自己也不敢做點什麼,哪裡還用的上表彰。”江照月擺了擺手。
“我可還記得你的介紹信呢,你等我想想,”李列車員思索着,反正該上報的她是一定要上報的,而且小姑娘家家的去海島下鄉,那可苦着呢,有了表彰到底是有好處的。
“去海島的丫杈農場對不對,知道是哪個生産隊不?”李列車員總算想起來了。
“還不知道呢,等農場的人來接,到時候直接帶過去。”江照月有點愁,上輩子她弟弟反正被分去了第一生産隊,鴻興公社,同期的知青大多是附近省份的,而且也安全許多,隔着一座山,那頭就是部隊駐紮地。
“總歸不是下放的就好,這個農場好歹在主島上,來往也有輪船還算便利,島上也有兩個供銷社呢,隻不過一個在部隊家屬區裡一般不好出入。”李列車員安慰道說道。
江照月點點頭,“大姐,刮台風的時候,有多誇張啊?”江照月還沒見過台風呢。
“那可太吓人了,”李列車員歎口氣,“别說地裡的東西了,房子都能給吹走,你們估計住的也是茅草房,可要注意,别塌了才是。平時記得讓人來修修補補,别不當一回事,回頭房頂都給你們吹跑了。”
“行,姐,您再給我說說呗,我地地道道北方人,對南方一點兒都不熟。”江照月摸出一把花生塞給李列車員,給自己也摸了一把,然後期待的看向她。
“成,簡單給你說點,馬上要到站了,我還得去忙呢。”李列車員也沒推辭,給江照月說了說接下來的坐車路線,又講了講島上種植的作物,雨季台風來了注意事項等等。
下了火車,公社的人舉着牌子在這兒等着,不過其他人早早就到了,需要接的也隻有江照月一個。
“江同志?”來接人的是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
“您好,我是江照月,請問您怎麼稱呼。”江照月禮貌地笑笑。
要不說是皇城底下的人呢,說話一套一套的,男子默默腹诽道,“我是王志強,你也别您您的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們得趕緊回公社去,明天一早你再搭輪船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