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頭來到了劉家牆外,趙澤把包好藥的午餐肉扔進狗窩裡。沒一會兒兩人就看見狗晃晃悠悠的趴下睡着了。
陸子昂利索的翻牆進去,先來到了江照月說的泡菜缸周圍,他稍微擡了擡,重量确實不對,然後來到屋裡,這時候他聽見側房裡面有動靜!
劉愛華打了個哈欠走出來,煩死了就說不想去相親,她爸今天給她請了假,逼着她和那什麼王主任的兒子去相親,不然就斷了她的零花錢。劉愛華在家裡磨蹭了好久,眼瞅着快到下班的時間了,不情不願的換好衣服出門。
陸子昂躲在窗邊一動不敢動。劉愛華就在窗外走來走去。
不過沒一會兒,她就拿起包出門了,聽到門鎖上的聲音他松了一口氣。
這個屋子是劉家的客廳,供桌在客廳右邊的屋子裡,但是上了鎖。
陸子昂掏出一根鐵絲,往鎖裡面捅了捅,鎖就被撬開了,就像江照月說的,裡面是一個供桌上面放了好幾本語錄,桌子被長長的紅布蓋着,陸子昂掀開布,在地磚上敲了敲,掀開一塊地闆,裡面果然有幾個本子。
打開後陸子昂皺起了眉頭,是文物走私的賬本!
為了不打草驚蛇,陸子昂在賬本中間挑了一頁撕下來當做證據,把其他的又原模原樣的放了回去。
然後是包着書皮的語錄,裡面夾着信,陸子昂小心翼翼的拿起來,他注意到有一根黑色的頭發緩緩掉落。
陸子昂輕輕撿起頭發,然後打開書皮,拿出一封信,其他的再原封不動的放回去,連那根頭發也盡可能的憑記憶放回原位。
他利索的将屋子複原,然後翻身出去。趙澤緊張的看着他,他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口袋,趙澤有些激動,兩個人迅速離開了這裡。
回到宿舍兩個人開始小聲商量,“這裡面我看過了,有名單,還有底下确實有賬本,是和文物有關的。”陸子昂壓低聲音嚴肅的說道,“就連那個金子也是真的。”
“那個姑娘不簡單,我們要不要再去找她?”趙澤皺起了眉,這種事情,她一個姑娘家家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本就是一夥人,反水了?
“我今天見到她了,”陸子昂搖搖頭,“她叫小兵去給劉毅抓去遊街了。”
趙澤不禁咂舌,“這姑娘有點邪氣,她是怎麼知道的?”按理說這種事情一般都會藏着掖着,哪裡會有人這麼簡單發現的。
“我托人查過了,她父親原先是一中校長,剛開始運動沒幾年,就叫劉毅搞死了,她家原先的幾個房子全充公了,屋裡的擺件什麼的也叫劉毅運出去了。”确實是有大仇的,怪不得這麼記着劉家。
“怪不得,那她盯着劉家确實有道理,隻是,”趙澤看向陸子昂手裡的東西,這些藏得深的東西可就不好說了。
“我們目前隻能先把東西交上去,别讓劉毅反應過來跑了,那個女生,”陸子昂頓了頓,“到時候一起上報了,交給組織檢查。”
趙澤點點頭,确實如此,這個年頭小心為上。
“你有靠譜的人嗎?”陸子昂皺起眉頭,姜首長哪兒是不行了,他被人盯着呢,再加上劉家和他有仇,未免會讓人覺得他公報私仇栽贓陷害。
“倒是有一個,隻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見得上。”趙澤有些苦惱。
“誰啊?”陸子昂問道。
“魯首長,”趙澤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他是最和善最公正不過的了。”
“可是他身體不好。”陸子昂也是有所耳聞的,前幾天還聽說被送去急救了呢。
“是啊,”趙澤歎口氣,“可是這件事不是小事,隻有交給他我才能放心。”
“行,我信你,你既然說了心裡也是有成算的,有什麼我能幫上的你盡管說。”陸子昂拍了拍趙澤的肩膀,說到。
“其實,他的警衛員我見過,是李護士的弟弟。”趙澤有些為難的搔了搔頭。
“喲,”陸子昂挑眉調侃的看向趙澤,“怎麼着,見小舅子就害怕了?”
“沒有,我這不是怕李護士覺得我對她是利用,另有所圖嘛。”趙澤苦着臉說道。
“别慌,我盡量替你解釋。”陸子昂笑道。
趙澤其實也就是說說,從他拿到東西起,他就知道要怎麼做了。他相信李護士會看到他的真心實意。
兩人又是一番商量,趁着夜色出了門。
江照月今天心情好,就連晚上做飯都超常發揮。
晚上貼了玉米面的餅子,然後用土豆和豆角炖了一鍋,可惜沒有肉。江照月歎了口氣,家裡的存款其實沒多少,林林總總也有個七百塊錢,上一世江母拿着所有的錢給江照月買工作,結果就像扔進大海裡的石子,沒個浪花。
這錢江照月也不想惦記,等她下鄉了,家裡的人還得吃喝呢,弟弟妹妹還在長身體,總這麼苦着也不行。說到底還是她沒本事賺錢。江照月情緒有些低落。
“我的天哪,你瘋啦,怎麼做這麼幹的飯,這才月初呢,你下半個月天天喝糊糊啊!”江母沒好氣的拍了拍江照月的後背。
“媽,弟弟妹妹還在長身體呢,哪能天天喝稀得,咱們也有大半個月沒吃口幹的了。”江照月可憐兮兮的看向江母,尤其是江母,連稀得都不怎麼喝,那身體能好才怪了。熬夜糊盒子,吃的還少,郁結于心。江照月真的心疼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