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支持,隻是維護自己的利益。”阿萊特淡淡地說道。“好了,快收拾東西吧,我們要走了。”
說着,她抱着書走出寝室,身後跟着被施了漂浮咒的行李箱。
特拉弗斯和艾凡走到了站台處,歸途的蒸汽火車正停在一旁,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她們的行李也被專人放進了車廂裡。
阿萊特和簡登上火車,她們在走廊尋找空隔間時,迎面碰上一個熟人。
安妮夏洛特。
她身邊是黛西還有一個混血。三個女孩說說笑笑的,下一秒就對上了簡和阿萊特。
安妮夏洛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收斂了幾分,特拉弗斯動了動嘴唇,卻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兩個人,一如往常般默契,不約而同地低下頭,與對方擦身而過。
她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注定分道揚镳。
阿萊特一直都沒說話,她看起來很平靜。隻是最初瞥了兩眼安妮,似乎不怎麼放在心上。兩個人終于找到了空隔間,把巫師袍脫下換了身衣服後,她們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阿萊特,你很平靜。早預料到了嗎?”特拉弗斯艱澀地開口道。
“嗯。”
“那你為什麼……”簡頓了頓“為什麼當初還要和我們做朋友。”
阿萊特轉過頭,她看向窗外經過的村莊山巒,看着藍天上的白雲,歸途的路上突然少了些歡聲笑語,讓她隻覺得恍如隔世。
她沒回答這個問題。簡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直到她們到站後,各種道别。今年,艾凡夫婦都在法國,不能來接她,艾凡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國王十字車站。
到處都是麻瓜,阿萊特略顯莊重的服飾還是引起路人的頻頻側目。
這個黑發藍眸的少女穿着一件淺紫色的連衣裙,腳踩瑪麗珍鞋,戴着短款黑色蕾絲手套的右手提着一隻巨大的行李箱,站在車水馬龍的倫敦街頭。
阿萊特走過一條條街道,最終停了下來,在一家麻瓜大書店和一家唱片店之間有一家狹小的肮髒酒吧——破釜酒吧。但似乎往來的麻瓜都沒有注意到它。
艾凡推開門,走了進去。這個酒吧昏暗且髒,環境亂糟糟的,但它确是巫師界出名的地方。這時候人不大多,當阿萊特走進來的時候,能看到幾個人滴溜着眼睛觀察她。
酒吧裡很嘈雜,嘁嘁喳喳的說話聲,杯子的碰撞聲,空氣中有淡淡的煙味還有各種酒混雜在一起的香味。
阿萊特走到吧台,微微一笑:“你好,請給我半品脫蜂蜜酒,謝謝。”
半品脫蜂蜜酒,大概是1西可加10納特。
阿萊特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坐在了屋角的一個空桌上,順便把暑假布置的論文掏了出來。
酒吧老闆是個叫湯姆的男人,他的頭有些秃,長得像個癟胡桃,拿起一隻杯子,裡面盛了半杯蜂蜜酒,放到阿萊特的桌上:“請慢用。”
“謝謝。”艾凡點了點頭,側頭抿了口,淡淡的蜂蜜味混着酒精,甜滋滋的,很容易讓人上瘾。
阿萊特正低頭寫論文,“艾凡小姐。”一個聲音蓦然響起,她擡起頭。一位身形苗條的女人站在她面前。皮膚白得驚人,金色長發,藍色眼睛,長得很漂亮的一個年輕女人。
“布萊克小姐。”阿萊特站起身打了聲招呼。
“你好,艾凡小姐。真是幸運啊,在這裡碰到你。”納西莎布萊克淺淺地笑了笑,聲音清脆而冷淡。
阿萊特照舊露出笑容,正要客套地寒暄幾句就看到對面女士身後走來一位淺金色頭發的男人。
男人有着一雙冰冷的灰藍色眼睛,下巴尖尖的,皮膚蒼白,神情有些傲慢,背着手正走過來。
“艾凡小姐。”他隻是略微颔首。
“馬爾福先生。”
兩人隻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納西莎卻異常熱情地挽着阿萊特的手,說說笑笑的。
一直都是納西莎在說話,阿萊特在旁邊認真聽,時不時回應兩句,布萊克小姐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好了,不打擾你了。對了,下個月是我和盧修斯的訂婚宴,希望你能參加。”納西莎輕輕拍了拍阿萊特的手背,然後挽着盧修斯的手,兩個人走到酒吧的門口。
“榮幸之至。”阿萊特微笑着目送兩個人離開破釜酒吧。
等他們走了後,阿萊特才緩緩舒了口氣,她揉了揉笑僵的兩腮,轉身把論文收拾到行李箱中,冷着臉拿出3西可放在了吧台上:“老闆,付錢。我能用一下你這兒的壁爐嗎?”
湯姆點了點吧台上的錢币,多付了一半的錢,他笑了笑非常爽快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盡管用。”
艾凡提着手提箱走到吧台後面的壁爐,她抓了一把旁邊放着的飛路粉,走進壁爐裡:“戈德裡克山谷艾凡祖宅。”
話音一落,她就從壁爐裡消失了,等到再睜眼,已經從自家的壁爐裡鑽了出來。
阿萊特嗆了兩聲,拍了拍身上的灰。由于艾凡父母怕她回家麻煩就沒有封鎖這個通道。
“小姐!”辛迪手裡拿着一把鏟子跑了出來,驚喜地尖叫道。
“辛迪,幫我把行李箱拿上去。晚飯準備好了嗎?”
謝天謝地,家裡還留下辛迪這隻家養小精靈,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麼解決一日三餐。
“小姐想吃什麼?”說着她打了個響指,阿萊特卧室的門就被打開,行李箱自己飄在半空中,一直飄上四樓她的房間裡。
“簡單點,奶油蘑菇湯和焗烤扇貝吧。”
阿萊特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就上了樓。卧室門被關上,阿萊特打開那本一直夾在巫師袍内側的黑色日記本,攤開它。
「湯姆……」她的羽毛筆頓了頓,墨很快滲了下去,阿萊特又蘸了蘸墨水「我學會 …鑽心咒了」
「是嗎?恭喜你,阿萊特」
湯姆的語氣似乎并沒有多少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