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前情不加贅述,總之是由于種種意外,我把特拉法爾加·羅睡了,我單方面睡的,睡得很徹底,很殘暴。
現在正在戰國警視監的辦公室,除了下巴脫臼的唐吉诃德·羅西南迪,還有艾斯在一邊旁聽。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羅沙啞着嗓子,輕言慢語地把前半段正經事彙報了,“麗茲進入德雷斯羅薩之後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視線,她身上也沒有任何外傷或者注射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地下酒吧喝的那兩杯酒。我嚴重懷疑那個酒保。”頓了頓:“最好連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一起認真調查一下。”
多少是帶點兒個人恩怨了。
“你的傷……”戰國警視監一臉人性未泯的好上司應該有的關切和同情。
羅默默拉下衣領的拉鍊,給他看了肩膀上層層包裹的紗布。
警視監閉上了嘴,随即又問:“那你還有什麼要求嗎?”試探着提議:“鑒于你是線人并不算警方人員,沒有什麼官方的補償辦法……這樣,我自掏腰包給你發個工傷補貼吧?”
“謝謝,不用了,”羅垂着眼,“畢竟也不是區區金錢就能撫平的傷痕。”
哇我真的内疚到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我深深鞠了一躬,“我這就去買票到意大利當面向虎院長和諾拉醫生謝罪!”
“……你怎麼知道他們在意大利?”
“啊?我爸媽說的,說是喂鴿子呢……”
“他們真的有在通電話啊……”他低頭笑了一下,擡起頭時神情變得嚴肅認真,“我不要賠償,也不要補償,我要你負起責任來。”
沙發吱呀一聲,原本陷在沙發裡玩手機的艾斯坐了起來。
我心裡咯噔一下:“怎、怎麼算負責呢?以牙還牙嗎?那不行我太怕疼了,能不能用别的方式呀?你知道○行為不是隻有插入式的……”
“噗……”羅西南迪的紅茶噴了戰國警視監一桌子。
“那倒不必,”他定定地看着我,“和我結婚吧。”
嘎?
“你喜歡我的臉這我一開始就知道,就昨晚的情況來看對我的身體也很滿意,”他不緊不慢地說,“既然這樣,那就結婚好了,嫁給我,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也能用你的餘生好好撫平昨晚給我造成的創傷。”
“不是、這……”我好混亂,“結婚?你說的是結婚嗎?跟我?”
“是的。”他微微偏開臉,“我的工作你已經知道了,明面上是醫生,私底下在給警察做線人。财産也沒什麼複雜的,除了醫院和海大旁邊那棟房子、幾塊地皮,在柏林也有一處房産,另外還有車、古董、股票債券之類的,證明文件都在銀行的保險箱裡,你想看随時都可以拿給你看。”頓了頓:“體檢報告的話,隻有年初的,你要是不放心再做一下好了。”
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好像感覺他比我更想結婚?
“羅,”我打心眼兒裡迷惑,“你有什麼非得盡快結婚不可的苦衷嗎?你們德國人這麼看重貞潔的嗎?”上下打量他一下:“我無意冒犯,但……你這個年紀又是這等姿色,應該不會是處男了吧?”
他抿了抿嘴,沉下臉:“沒有,隻是我想和你結婚而已。”
聽起來就好不妙,感覺好可怕。
“另外,如果你介意的話,”他平靜地補充,“我确實沒有和别人發生過任何形式的○行為,截止到昨天。”
啊?不是說德國很開放、一般十幾歲就……
“一碼歸一碼,羅醫生,”艾斯站起來,走到我和羅之間,“你不能為了落實你那‘睡了覺就要結婚’的老掉牙貞操觀就把所有過錯強加給克拉麗絲,你自己都說了她當時不清醒,而且你——”指指他:“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她——”指指我:“一個瓶蓋都擰不開的小姑娘,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光聽你單方面指控她強迫你,誰會相信?”
“我擰得開瓶蓋,”我指出,“我還能空手擰罐——”
“算我求你了别說話了克拉麗絲,”艾斯回頭和善一笑,“你真的想不滿二十就嫁給這個德國佬嗎?”
羅西南迪咬着煙,打火機掏到一半:“艾斯,你反對我能理解,但是用種族偏見這種理由就太過分了!”
“沒關系的柯拉先生,這種話我最近從戰勝國那兒聽得快麻木了。”羅直視着艾斯,“火拳當家的你和麗茲從小一起長大,最了解她了不是嗎?她不是什麼孤苦無助的小女孩,如果她有一點點的不願意,早就躲到你們身後去了。”
“所以你有預謀地把她騙進了你的圈套裡。”艾斯走近他,輕聲說,“特拉法爾加醫生,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羅神情自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心裡清楚。”艾斯凝視着他,“最好别再讓我抓到你在克拉麗絲身上耍心眼兒,有些人、有些事是不值得被放過第二次的。”
“謝謝你的提醒,”羅翹了翹唇角,“也謝謝你對我妻子的關心,不過我會保護好她的,不勞費心。”特意強調了其中某個詞彙的重音。
“那個,我……”我想提醒他我并沒有答應他要結婚,但是看他們兩個雪豹跟西伯利亞狼對峙一樣劍拔弩張的氣氛,還是識相地閉上了嘴。
艾斯冷哼一聲,轉身走了,把門摔得震天響。
我跟羅西南迪面面相觑。
“哎呀……”戰國警視監喝了一口茶,“你何必要和波特卡斯鬥氣呢,和白胡子的人鬧僵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羅笑了笑:“火拳當家的是個講道理的人。”
艾斯嗎?不不不我覺得他不是,起碼不總是。
“所以,麗茲,”羅的視線又回到我身上,“你願意和我締結婚姻嗎?”
“你真的要和我結婚?”我向他确認,“我們才見過兩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