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路飛從肉串上擡起頭。
“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艾斯巋然不動,“是路飛的哥哥就不能是克拉麗絲的哥哥了嗎?又不是連連看兩個一樣的頭銜會啪地一下消掉。”
“哥哥?你也真敢說啊,”娜美揶揄地湊近他,“明明之前——”
“權宜之計嘛,”艾斯打斷她,笑得燦爛,“我隻希望你們這出沒什麼意思的戲快點兒落幕所以會盡力配合,但是亂加戲就傷腦筋了,導演小姐。”
娜美比了個OK的手勢,把我和山治往舞池方向推:“好了好了這裡不需要你們兩個了,快去花前月下膩膩歪歪吧。”
“好的娜美小姐~”
唉,也是呢,就這樣誰會和他交往啊。
“抱歉啊小克拉,”一離開娜美影響圈,山治就恢複正常了,“要你被那些家夥糾纏……”
“拿人錢财替人消災嘛,”我倒不是很在意,順便叮囑他,“便當要超豪華哦。”拉着他:“走吧,來都來了,再跳一支舞吧!”
“遵命!”
也不壞嘛。
和紳士沾邊兒的事兒山治都很擅長,和他跳舞非常省心,完全不用擔心會被踩腳啊絆倒啊之類的事(我不是在抱怨羅西),而且他溫柔又會說話,隻要讓他先一股腦把肉麻的贊美說完了以後剩下的交談通常就非常愉快了。
但是……
越過山治的肩膀,我不經意間和特拉法爾加·羅對上視線,那個人獨自坐在燈光昏暗的位置,半張臉都掩藏在陰影裡,顯得陰沉沉的。
好奇怪,他看我的眼神怒氣沖沖的,好像見到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但看仇人又不會帶了委屈和怨氣。
仿佛不是仇,是我欠了他什麼。
“山治君,”我移開視線,“你那個新房東就是特拉法爾加·羅嗎?”
“對,以前在老家就認識,霍金斯說他搬回來打算定居,人又龜毛所以隻招熟人租客。”山治果然問一答十,“小克拉認識他嗎?”
“剛認識——應該算不上認識,”我又想起剛才的社死經曆,“就是在他面前先練了德語對話Lesson One,然後以為他不懂日語大放厥詞來着。”
山治笑了:“這不是很可愛嘛!”又安慰我:“别理會羅那家夥,他就是那種毒舌混蛋,說話不帶點兒陰陽怪氣渾身不舒坦。”
“啊?那倒沒有,”我老實回答,“雖然感覺有點兒壞心眼兒,但是人挺和善的,笑起來也很溫柔。”
“……誰?羅嗎?”山治的表情好古怪,“那你說的肯定不是我認識那個特拉法爾加·羅,大概是别的什麼人吧。”
嚯。
跳了會兒舞,回到場外休息,我看出山治想去邀請娜美跳舞,就主動放他去了,本來嘛,又不是有了戀人就不能跟異性跳舞了。
目送他高高興興去獻殷勤,簡直覺得自己太善解人意了。
“在場外看你可真閃耀啊小貓兒,”背後傳來玩味的聲音,從頭頂逐漸靠近耳邊,“我也覺得與有榮焉呢。”
“你覺得我是貓嗎?那你的眼光也太普通了吧,艾斯一直說我是小熊貓哎。”我頭也沒擡繼續刷手機,“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是貓你也不是我的飼主,我是閃耀還是灰突突都跟你沒有半個貓罐頭的關系。”
“小熊貓?”多弗朗明哥哼了一聲,在我身邊坐下來,胳膊搭在我的椅背上,“既然名字裡有‘貓’就算是貓咯。”
“小熊貓偏向鼬科動物,脾氣不好。”我把手機轉向他,給他看屏幕上的芙莎繪新品,“想跳舞嗎?買這個給我。”
他啧了一聲:“早有準備啊,小貓兒。”
“隻是猜到你多半會來煩我。”我收回手機,“買不買?不買我就去找烏索普跳舞了。”
他額頭青筋直暴,露出個猙獰的笑容:“你能跟長鼻子跳舞卻管我要這要那?”
我嗤地一笑:“就是因為你還有讓我要這要那的價值我才坐在這裡,唐吉诃德先生,不然你以為我很愛和你聊天嗎?”
他透過墨鏡注視着我,勾勾手,身後的四個手下拉火車似的走到我面前,一人捧了個盒子出來,裡面是芙莎繪這期新品的全部四款色号。
“哎呀,你這不也是早有準備嗎?”我随手拿了離我最近的松石藍的一隻看。
多弗朗明哥已經恢複平時那副無賴相了:“畢竟再猜你想要什麼顔色也太麻煩了,上次你不就是故意要了你平時根本不喜歡的糖果粉嗎?”
“那既然你全買了那就都給我好了。”我把包包放回盒子,對捧盒子的馬仔說,“送到阿比奧梅德齒科醫院,辛苦啦。”
馬仔點頭,四個人又拉火車一樣走了,換上了新的兩個替補。
多弗朗明哥看着我使喚他的小弟:“這裡是四個包,你該跟我跳四支舞吧?”
“隻有一支,再多的包包也不能讓我多忍受你半個拍子。”我坦蕩地回答,“而且我隻要了一隻,剩下三隻是你自己附送的。”
“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笑了,“好,行,小貓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歎出一口大氣:“現在能跳舞了嗎?貓咪公主殿下?”
我白了他一眼:“你有沒有常識,邀請女士跳舞要站起來好嗎?”
他心情更好了:“好好好……”站起來微彎着腰朝我伸出手:“請吧。”
哎呀,白嫖誰不嫖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