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唐吉弟。”艾斯跟羅西南迪偶爾會在我這兒碰面一起玩兒,熟稔地打了個招呼。
“打擾了——”羅西南迪拖着長聲,關上車門。
正好,前面的道路也疏通了,堵成小肉腸的車隊開始慢慢往前走,終于不用再跟多弗朗明哥耍嘴皮子了。
然後果然遲到了。
“羅賓!”我一進門就提着裙擺跑向靠近門口的高挑美女,嘤嘤嘤地跟美女姐姐貼貼,“你不知道我這一路遭遇了什麼,多弗朗明哥這個喪門星他陰魂不散,還在那兒說閑淡話兒……你前老闆來了嗎?能不能親眼見證火烈鳥化身舔狗後吃癟啊?”
羅賓笑着幫我整理耳環:“也許能呢。”又問我:“小克拉是和山治一起來的嗎?”
“還有ky兩人組艾斯以及羅西……”我扭頭去找我的冤種竹馬和冒失鬼朋友,然後仿佛眼睛長了吸鐵石,一眼就叼見窗邊和羅西南迪說話的那個男人。
這是個美人,大美人,毫無疑問。
他長了一張陰郁的漂亮臉蛋,穿着酒紅色的塔士多禮服,剪裁很合身顯得腰部的線條流暢又引人遐思,銀灰色的翻領在光線下隐隐有流水似的暗紋,别了一枚注射器造型的胸針。仔細一看,耳垂上還墜了兩對金耳環,大小并不誇張,但厚重簡單的造型打破了禮服帶來的典雅斯文,熔鑄出紮眼又毫不違和的粗犷狂氣。
總的來說就是,漂亮,且悶騷。
完全符合我的XP。
“那是誰啊?”我小聲問,同時眼也不眨地盯着那雙西褲包裹下比我命都長的腿。
“是特拉法爾加·羅醫生,弗雷凡斯醫院院長的長子,”羅賓很流暢地給我介紹,“前不久剛從國外回來接手醫院。”
“真的?是感覺好一陣子沒見到虎院長——大家都叫他‘特拉院長’我還以為他姓‘虎’呢,”我感歎,“原來姓特拉法爾加啊——也是外國人嗎?”
“聽說是徳裔。”
“德國人?哦哦!德語我會說幾句!”大概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我興沖沖地走過去,上來就外語角練口語,“Guten Abend,Dr. Trafalgar!”(晚上好,特拉法爾加醫生!)
“哦哦,小麗茲……”羅西南迪低頭看我。
年輕的特拉法爾加院長看向我,微微一笑:“Guten Abend.”
哇哦,聲音也是我喜歡的類型哦!
“Darf ich mich vorstellen, Mein Name ist Abiomed Clarice,”我好像一個寂寞的旁聽生終于逮着了外教,開始唰唰背詞兒,“Ich freue mich, Sie kennenzulernen!”(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叫阿比奧梅德·克拉麗絲,很高興認識您。)
羅西南迪都懵了,想必不知道我還會這麼一手,老實講我都沒想到能這麼順溜兒,感覺好像從腦子裡自然而然流到舌尖兒上,明明隻是在搏擊社跟一個德國妹子學過幾句撩妹的台詞。
媽耶,我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語言能力者吧?
特拉法爾加·羅耐心地聽我背完這一大串基礎用語,因為身高的原因垂着眼睫顯得柔和又多情:“Das freut mich auch.”(我也很高興。)
非常漂亮的金色眼睛,溫柔得像融化的月亮。
哇靠,我感覺我要淹死在他的眼神裡了。
“啊,那個……”羅西南迪好像想說啥。
“看這個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我美色上頭,一邊微笑一邊和羅賓評頭論足,“十足俊俏啊。”
十足俊俏的男人翹了翹嘴角,挑挑眉,用一口純正的日語說:“謝謝,麗茲醫生也美得讓我心跳過速呢。”
壞了,不知道這屋裡有沒有地縫兒讓我鑽一下。
“特拉法爾加醫生在北海道長大,”羅賓貼心地注解,“和山治是老相識。”
别說老相識,就是老相好我這人也丢大了。
我馬上改換了語種悄悄問羅賓:“Былобы глупо, еслибы ясейчас говорилпо - русски?”(我要是現在改說俄語會不會有點兒蠢?)
“Да.”(是的)那個男人搶在羅賓之前回答,露出一個惡魔一樣的微笑。
“是嗎?哎呀失禮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讪笑着,擋着臉小聲問羅賓,“……山治的新房東不會就是他吧?”
“這個我不清楚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羅賓在看我笑——
等等,他剛才叫我什麼?
“麗茲醫生”?
我剛要問他,就被一把抓住,扭頭一看是娜美。
“你還在閑逛什麼?”她推着我往人堆兒那邊走,“快去和山治君跳舞,不然那些混蛋要賴賬了!”
對對對,還有正事兒呢!
我暫且把社死事件放在一邊,腳步輕盈地走向我的便宜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