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早上是艾斯去打獵的,打了一隻謎一樣的雪山生物回來,就是那種,蒂姆伯頓的電影裡才能看見的生物。
“噫呃,”我看見擺在一邊碩大醜陋的頭顱完全不想過去,“我真的很好奇,你挑選食材的标準是什麼呢艾斯君?”
“能吃就行啊,”艾斯熟練地烤肉,“沒走多遠就撞見了,送上門的不是很好嘛!”指了指旁邊的雪兔:“但是肉比較粗你可能咬不動,給你抓了兔子。”
“哦!謝謝!辛苦了,烤熟一點哦~”我熱情鼓勵了他一句,扭頭問羅,“你起那麼早為啥不出去抓羊?”
羅大清早就在那兒舔毛,放下爪子擡眼看我一眼:“因為有人抱着我的尾巴不放,我出不去。”
“那你把我Shambles走啊!”
“那也太沒人情味兒了吧。”他走過來開始給我舔毛,“而且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釣魚執法,我Shambles你絕對會跟我鬧脾氣。”
嚯,他規避掉了風險!
吃過早飯,我們毛茸茸小隊又繼續上路了,我依然是坐雪豹專列,趴在羅的背上對比面闆地圖校正方向。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自己走,小熊貓是溫帶生物,堅強一點也可以經得住冰雪的考驗,實在是我變成的這隻小熊貓太過于小熊貓了,抻直了量都沒羅尾巴一半長,這片雪原積雪又太厚,我一下地就噗地陷進雪裡,完全走不了路隻能在雪裡面狗刨。
就,何必呢?
走了十多公裡後,風刮得更緊了,天上也開始飄飄忽忽往下掉鴨毛大的雪花。
“羅,我好冷……”我趴在羅的背上,試圖把自己完整埋進他厚實的皮毛裡,“小熊貓是喜溫濕的動物,主要生活于海拔3000米以下的針闊混交林或常綠闊葉林帶,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冰天雪地裡……”
“讓你留在船上你不聽。”他嘴上那麼說,還是用尾巴把我卷起來了,“還冷嗎?”
“好暖和哦!”我調整姿勢把自己裹得更嚴實,“我覺得這個破花在針對我……”像貓那樣揣着手手趴在羅背上碎碎念:“憑什麼你們仨動物化就那麼大隻?狼就算了,雪豹不是那種體型超大的猛獸吧?這麼一看不就是按照服用者的體型來的嗎?但是我是怎麼回事?我作為個人的時候身高很正常啊!憑什麼就要變成小小的小熊貓?我也想變成一米七的小熊貓啊啊啊啊!”
“那可就不太可愛了。”
“狗男人你再說一遍?”
“……你别光顧着說話,抓穩了,”羅側臉瞥我一眼,“這麼厚的雪你掉下去就找不到了。”
“我會哭得很大聲,你肯定找得到。”我扭頭看向後面相談甚歡的一狼一雕,“喂——你們兩個為什麼關系變得那麼好?聊什麼呢?”
羅西南迪滑翔過來,在我頭頂飛得很低:“艾斯在給我講他在極地潛水号上養傷時的事,說小麗茲和羅那時候相處就很有趣——真的很有趣哎!虧我以前還為了你們兩個總是吵架認真苦惱過呢!”
“瞎操心。”羅嘀咕一句。
“畢竟你那時候那麼喜歡麗茲醫生,麗茲醫生去廚房跟小廚師做飯你都——哎别跑啊羅!等等!”
雪豹跑起來也挺快哎。
“别跑那麼快啊,”我扒緊羅的皮毛,“你是害羞了嗎羅大夫?”
“啰嗦!”
唯獨是吃醋這點,羅是死都不承認。
忽然,羅的腳步慢了下來,耳朵也朝向了前方。
怎麼了?
我看了一下面闆,發現前方出現了三個未知的黑點,悄聲說:“有人來了。”
“嗯。”他用尾巴把我從身上掀下來,咬着後頸叼在嘴裡,繼續往前走。
遠遠的,能看見前面出現三個穿着防護服、帶着面罩的海軍,兩方都站住了。
“是雪豹?”其中一個人拔槍對着羅,猶猶豫豫的,“雪豹能長這麼大嗎?”
“管它呢,基地裡沒有雪豹,它是野生的,”另外一個人壓低他的槍口,“它不攻擊我們就别開槍,萬一槍聲把0号吓跑了就糟了。”朝羅揮揮手:“快走吧,你不是抓到吃的了嗎?回去吃飯吧!”
“蠢貨。”羅低聲罵了一句,叼着我繞開他們輕快地跑開了。
遠到看不見那些人的身影,在一小片灌木邊,羅把我放下,等了一會兒,艾斯和羅西南迪也趕了上來。
“有海軍!”羅西南迪見面就說,“你們遇到了嗎?”
羅點點頭:“他們在找‘0号’,很可能是逃跑的那隻攜帶病原體的動物。”
“會是什麼動物呢?”
“肯定不會是雪豹、狼、雕還有小熊貓,”艾斯語氣輕松,“不然剛才就會對我們動手了。”
“繼續趕路吧,”羅把我放回背上,“拿到文件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過艾斯跟羅西南迪還真是出乎我意料地聊得來,而且艾斯相對于他弟弟來說已經很接近正常人的言行舉止了,就算很好奇我是怎麼逼婚這個事兒,身為一個常識人也有禮貌地回避向兩個當事人詢問,抓住了羅西南迪這個親友。
羅西南迪,像每一個樸實的家長一樣,特别樂意跟别人聊自家的孩子,如果不是羅時不時回頭瞪他,估計會把從佐烏一直到蛋糕島、和之國的事兒都講給艾斯。
為了保護我那注重個人隐私的船長,我主動跟艾斯講路飛的事兒,成功把艾斯的注意力轉移走了。
果然,雖然看起來是個CP粉頭子,其實他最愛的還是他弟,隻有他弟。
後面的路上,又看到了幾回兩三個人結成小隊的海軍,對我們這群小——呃,大動物團體投來驚異的視線,但倒也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大概是因為我們四個哪種都不是什麼好吃的動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