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我們不吃你,你也不好吃,瘦瘦小小的,全身上下就一把骨頭,都沒什麼肉,我們有别的好吃的,為什麼要吃你?”
項翛年直接順着小猞猁的話,對它一身骨頭滿是挑剔,一副嫌棄滿滿的樣子,末了,還不忘拉回正題:
“他是老大,能給你做主,你别怕。”
燕舟衍:“……”
突然感覺他好像變成了土匪頭頭是怎麼回事……
還有,項小娘子對這小猞猁說的話,會不會太過激了些,對于幼崽來說,當面讨論它好不好吃什麼的……
但小猞猁顯然是被說服了。
它往項翛年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怯怯地道:
“嗷?”
——“真的嗎,你們真的不會吃我?”
“不會!”
項翛年點頭點的斬釘截鐵。
“……嗷。”
——“……好,那我信你。”
項翛年:“……”
雖然她的目的就是如此,但是,小猞猁信任她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項翛年還以為要啟動“熬鷹計劃”,同小猞猁掰頭個三天三夜呢……不曾想,小猞猁“倒戈”的竟然如此之快。
到底還是個幼崽啊……
這麼一想,項翛年望着小猞猁的表情,就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分慈愛。
但做壞事的人,還是應該揪出來。
“如果向你扔石頭、搖晃你籠子的人,站在你面前,你還認得出來嗎?”
項翛年平複了心情,也安撫着重新炸毛的小猞猁,她交握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動,往前伸去。
“危險!”
燕舟衍看到項翛年那不安分的手指,連忙伸手阻止。
大手包小手。
燕舟衍因為着急,顧不上什麼禮儀分寸,隻是緊緊的,把項翛年快要伸進籠子裡的手,小心地包裹在他溫熱的大手中。
有些不安,想把腦袋伸過來讓項翛年蹭蹭,順便給自己一點安慰的小猞猁:“。。!”
項翛年的這副身子骨并不算特别好,在宮裡的這兩個月,雖說吃好喝好的伺養着,但多年的虧空,也不是說一時半會兒就能補得回來。
更不用說,項翛年大病初愈,前幾天都病恹恹地昏迷在病床上。
燕舟衍隻覺得掌心的小手,手背滑滑的,手心有些微微的繭子,冰涼并帶着寒意,讓他想拼盡全力給她捂熱。
可項翛年卻如觸電一般,疏離并快速的,從燕舟衍的掌心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而後勉強笑道:
“沒事的,燕王爺,奴婢已經和這小猞猁說好了,我們不傷害它,它也不會傷害我的。”
燕舟衍:“……”有古怪。
但在燕舟衍察覺到項翛年的異常時,像是作對一般,籠中的小猞猁,揚聲對項翛年喊道:
“嗷!”
——“我可以的!但是我想你摸摸我的頭。”
被欺淩的受害者,不論是人還是别的生物,在面對霸淩者的時候,總是不可避免的,産生畏懼的心理。
這一點,見證了現代無數黑暗新聞的項翛年,比誰都清楚。
所以,面對小猞猁的要求,項翛年毫不猶豫,直接點頭,并予以實際行動。
“好啊。”
撸貓貓什麼的,項翛年最喜歡了。
項翛年伸出兩根手指,伸進籠子裡,在燕舟衍緊繃戒備的注視下,輕輕摸了摸小猞猁早就低下來的頭顱。
任何生物,處于幼崽的狀态,好像天生自帶萌态,尤其是毛絨絨的種類。
輕,軟,暖。
這是那兩根手指反饋到項翛年大腦中的感觸。
摸着摸着,像所有的貓科動物一樣,感到惬意的小猞猁,從喉嚨裡,發出了咕噜咕噜的馬達聲。
項翛年:“!”好萌!
【!!!】
順順發現,與其去盯着項翛年那須臾缥缈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她主業的戀情,倒不如盯緊這些一定會搶奪項翛年注意力的毛絨絨幼崽!
雖然……的确……是挺可愛的。
順順小心的,把項翛年指尖的觸感,傳達到它的芯片,然後,跟着項翛年一起,“玩物喪志”了。
每一個毛絨控,都絕對不會隻滿足于撸腦袋。
項翛年也是如此。
所以。
撸着撸着,項翛年的手指,就漸漸往下移,挪到小猞猁的腮幫子附近,輕輕撓了撓。
“嗷嗚~~~”
都不用項翛年翻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見,之前這滿身戒備像個小刺猬一樣的小猞猁,這會兒,已經全然躺倒在項翛年高超的撸毛技藝之下。
但項翛年還不滿足,她閃着亮晶晶的眼睛,伸出另一隻手,把小猞猁靠近尾巴那一處沒有徹底順下去的毛,慢慢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