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帶辣椒粉本來純純隻是為了自保的項翛年,成為了當時必定會出現死傷場景中的唯一變量。
而項翛年創造出來的機會,也讓杜陽豐和蕭泠,當機立斷,兵分兩路,分散對方的兵力。
皇上皇後:“……”
“辣椒粉……”
皇後有些哭笑不得,但對項翛年的舉動又有預料之中的感激。
“不對,若是如此,那小娘子應當同你一并回來,她人呢?還有瑞霖,兵分兩路後,你帶着公主回來了,他為什麼沒有回來?”
立馬從蕭泠的語氣當中,發現盲點的皇上,望了眼遠處安靜的、不像是能竄出來第二個人的樹林,沉聲,對蕭泠發問道。
“項小娘子說她跟着大皇子那邊,微臣和公主逃生的幾率就大一些,所以……”
明白項翛年的犧牲,明白項翛年跟到哪一邊後,哪一邊就會被因為目标過大,而使被追殺的幾率就更大。
也明白,在兵分兩路之後,大皇子身為皇子,身為可能成為下一代皇帝的燕瑞霖,更容易成為被追殺的目标。
更明白,隻帶着對将來皇位去向、國情運勢,造不成什麼過大威脅的燕笉妤,一個小女娃的蕭泠自己,更容易逃生。
所以,隐約感知到什麼的燕笉妤,哭成了現在這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燕笉妤年紀還小,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項翛年和杜陽豐,還有她哥哥,在離别前,望着她的眼神當中,滿是她看不懂的決絕,但是,奇妙的直覺,卻是讓她不斷的,淌下止不住的淚水。
“怎麼會這樣……”
心情跟着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意識到燕瑞霖和項翛年他們,有極大的可能,是兇多吉少的皇後,有些接受不了現實的,軟軟地跌落到了地上。
雖然擔憂,但是對自己朝夕相處共事了這麼久的杜陽豐,蕭泠有信心,還有在他心目當中,無所不能的燕舟衍,也應該會絕處逢生。
至于項翛年……不知道為什麼,蕭泠就是覺得,對方好像還有底牌的樣子。
所以,蕭泠即便心中再是急切,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帶領着隊伍,驟然降落到燕舟衍他們的面前,将那群刺客全部活捉,但他還是有條不紊的,對着皇上進行了全面的彙報。
“皇上!隊伍集結完畢!”
聽了彙報之後,蹙緊眉頭,一臉凝重嚴峻的皇上,聽到唐大将軍的這聲禀報之後,立刻歇下了腦子裡不樂觀的念頭,大手一揮,同皇後簡短交代了一聲之後,就翻身上馬,領着集結完備的隊伍,向着蕭泠帶領的方向,急速進發。
“皇後,唐大将軍,這裡就交給你們了,駕!将士們,随朕去把那幾個宵小之輩,全部都捉回來!”
“是!”
沒有什麼,比禦駕親征這一件事,更能鼓舞崇高的士氣。
而久違的,領兵出任務的皇上,也在馬匹的奔跑中,從迎風而來的呼嘯風聲當中,找回了當初,戰場上的肆意。
那個領着苟延殘喘的将士,在戰場上,同燕舟衍一樣,嗜血張揚,宛如修羅的燕銜青,也回來了。
氣勢洶洶的隊伍,懷揣着敵方對他們挑釁的怒氣,将皇上包圍在隊伍的中間,士氣滿滿的,朝着僻靜的山林,駕馭着身下同樣領略過鮮血的戰馬,将平靜的樹林,激蕩起一陣陣如震天動地一般的馬踏聲。
“不對,皇上,您怎麼親自去呢!您的龍體要緊啊唔……”
在鐵騎出發過後,始終慢了一拍的某些極個别官員,看到了隊伍中間,臉色有些瘋狂的皇上,怔愣之後,便是着急慌忙的,跑上前去,想要把皇上勸回來。
不過,對此早有預料的唐大将軍和皇後,立馬派人,将他們這樣動搖軍心的人,捂着嘴,拉到了廚房,穿串。
個别官員:“……”
他們不是不想掙紮抵抗一下,但是,這些天穿串都快要穿吐了的廚子們,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這批苦力,哦,不對,幫手呢。
再加上,是皇後的命令,廚子們可不管他們官員的身份高還是低,在他們身邊擺上一圈切好的肉和蔬菜,對他們笑着磨兩下刀,對方就噤聲了,庫庫就是串,比騾子還好使用。
個别官員:“……”不是我們想要穿串,是,是對方太惡毒了!
非常愛惜自己小命的官員們,最終,還是弱弱的,屈服在了廚子們的“淫威”之下。
皇上的戰場,在山林中不知名的角落裡。
而他們留在營地裡的,也不能拖後腿。
心中焦灼的皇後,理了理些許淩亂的衣角,給差不多哭停的燕笉妤擦去眼淚之後,和唐大将軍配合,立馬就把躁動的場面,控制了下來,密不透風。
她是甯妙笙,也是皇後,更是一國之母。
不是隻會哭、幫不上忙的弱小女子。